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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秦烟塞进麻袋,抗在肩上,刚走出屋门,撞上院子里的秦安。
秦安哪分得清好坏,何况他们之前一直住在一起,他只觉得是熟悉的人,上前伸出小手,抱着赵顺的腿就要和他玩。
赵顺抖抖脚,使劲甩开他,他却和皮糖一样粘着他的腿,他听着外边的动静,怕那小衙役赶回来,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走,秦安,我们出去玩好不好,你跟着我。”
秦安听不懂只抱着他的腿,被他带出门外。
赵顺把身上的麻袋扔进旁边的马车,见秦安还不放手,他把秦安抱上车,摁着他的头用力往车上辕上一撞:“你自己送死,可别怪我。”
赵顺带着秦安和秦烟,驾着车匆匆跑了。
生别离
赵顺和瘦竹竿约定在城郊见面,那里有一汪潭水,把人沉了,日后追查起来也死无对证。
赵顺心里想着,嘴里轻快地哼着调子,路过春满楼时,他不自觉停下车。
这春满楼是目前上都最好的酒楼,之前他们帮工时,那长工总吹嘘自己天天在这吃喝,似乎能在此吃喝就是什么人上人,他们就是下等人。
有何了不起,如今他不比那整日辛劳的长工有钱么。
他把马车停放在一旁,阔步走进春满楼,朝小二扔了锭银子:“给我留个楼上的雅座,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我一个时辰后来。”
小二伸手一接:“得嘞,客官慢走。”
从未有一刻,他心里如此畅快!
本来赵顺只想拿秦烟开刀,没想到秦安这小家伙往自己身上撞,既然他自己送上门,那就莫怪他不留情面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进了家杂货铺子,又多买了些绳索。
秦卿所在的胭脂铺子挨着那间杂货铺,她刚从外边回来,却看见赵顺大摇大摆地走进隔壁店铺。
她与赵顺分开,早已无情无分,但见他一脸嚣张得意,又心有不安,她躲在一旁,见赵顺进了铺子后,偷偷跑到马车旁,揭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眼。
秦安头上流着血倒在一旁,马车里还有一个麻袋,若猜的没错,应该是秦烟。
她捂着嘴,身体因害怕不住得颤抖。
她想大声叫喊,但是没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拉着路人求助,那人见她一副疯癫样子又不会说话,只把她当作傻子,把手一挥:“去去去,没钱。”
她回头去看赵顺,他还没出来,她用手扶着车辕爬上马车,去抱秦安出来。
这一切都被远处的左五看见,他头戴兜帽,藏在暗处,想上前阻止秦卿,让她先去报官,但身上的伤扯得他“嘶”了一声,他不敢就医只能先用布带,简单包扎止住血,身上的伤口发炎,他已经高烧几天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