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苓离开后不久,会议室的众人便按耐不住了。
有人提议外面好像没动静了,不如一起出去看看,就这么干饿下去也不是办法。结果门刚一打开,提建议那人当即就被蹲守在门口的地精抓烂了脸,鲜血淋漓,要不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给救了回去,估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如此一来,更没人敢出去了。
起初大家还能忍受,随着时间流逝,不仅信号迟迟没有恢复,甚至连电都断掉了,救援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会议室里没有食水,自然也没有厕所。要不是方奈找到个小桶,估计大家都得在地上解决,那味道,不提也罢。
夜风冰凉浸骨,晚上睡的是硬邦邦的地板,门外是怪物的呼噜声,鼻子闻到的是尿骚味,刘觉受够了!
他灵机一动,大楼的电梯是独立电源,即使停电也能正常运行。二十楼是大楼高层电梯下客的最低楼层,也就是说从这里下到车库,中途不会有开门的风险。
说干就干,夜晚趁众人熟睡,刘觉悄悄拿走了方奈的车钥匙。
许是老天保佑,从会议室到电梯,刘觉一只怪物都没有遇见。正当刘觉感觉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明亮的电梯轿厢缓缓开门,希望的灯光洒在身上无比温暖!
伴随电梯一同上来的,还有整整一厢的怪物,十几只暗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刘觉。
刘觉顿时爆发出一声尖叫,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回了会议室。不过这次,防爆玻璃门也不能保护他了。
玻璃门炸开的声音惊醒睡梦中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儿便被地精咬死,运气好点的被当做祭品抓走,还能多苟活一阵。
刘觉脚上的伤就是那时留下的。
当他发现林苓还活着,而且还很厉害的活着的时候,他心中有了主意。
只要除掉方奈和孙与,就没人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毕竟自己受了伤,小女生都是心软的,林苓总不能放任自己不管吧?
于是就有了方奈被推进血池的那一幕。
不过这些林苓都不知道,无论刘觉有没有受伤,她都不可能带着刘觉离开。此时的林苓只想要回她借给方奈的切纸刀。
方奈正在猛踹刘觉没受伤的那条好腿,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都是因为你,大家都死了!孙与也死了,死的是你该多好。”
林苓走近了才发现孙与的腹部满是咬痕,像一块被大型犬玩坏的狗咬胶,身下蔓延出大片大片的血迹,目测超过2000毫升,
林苓弯下腰,手指探向孙与的脖子,没有脉搏,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死亡。
刘觉最开始还能发出吃痛的求饶声,连续几日滴水未进令他的身体无比虚弱,很快便发不出声音晕死过去。
方奈散了头发,用她做了法式美甲的指甲一点一点扣掉黏在头发上的碎肉。她那双嗒嗒作响的白色粗跟尖头高跟鞋变成了不太合脚的运动鞋;走个路能被风吹得飘起来的阔腿裤,裤腿用绳子扎紧,不影响跑动。
仅仅两天时间,方奈与以往的形象判若两人。
林苓开口:“你……”
发泄完情绪的方奈心情平复,恢复了往日那副职业女性情绪稳定的模样:“从330车站过去两公里有一处消防站,我打算先去那儿看看,专业人士总不能一下子全死完了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林苓:“我是想说,刀用完了还我。”
方奈白了林苓一眼,昂着下巴嗔道:“小气鬼!”
“想要自己去楼里找。”林苓对于方奈的转变饶有兴趣。
方奈擅长营造完美形象,通过博取他人好感来达成目的。同事也好,领导也好,只当她是办公室里的漂亮花瓶,什么脏活累活都轮不到她,她只用打扮得漂漂亮亮会泡咖啡就好。
可惜,末日来临,老方法行不通了。于是方奈当机立断地更迭生存策略,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我们是同一种人。”林苓似笑非笑地凝视方奈的双眼,只不过方奈通过做加法来达成目的,而林苓选择减法,她们不适合做队友。
“谁和你是一种人,我胸可比你大多了,”方奈假意嗔怪,她用食指晃动着车钥匙,“搭我车的机会就这一次,错过可没有下回了。”
林苓拿出最开始从“马总”身上掉落的车钥匙:“保时捷911,用不着搭谁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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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灰的保时捷无论停在哪里都是极为扎眼的存在,林苓没费多大功夫就在地下车库找到了领导的车。
林苓清点了一下身上的物资,再度返回办公楼搜寻,她打算把车内的剩余空间都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