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学堂。
不晓得是谁传出来的新晋金科状元安景之是许夫子的学生。许夫子办的那个小学堂从此就络绎不绝。每日都有家长领着孩子登门入学。
但许夫子精力有限,不可能教得过来全城的学子。
得知此事的何家,以学生之名向夫子捐献了一笔钱款,用于学堂扩建。学堂就开始大批量的招收学生,许夫子知道自己的本事,安景之能考上金科状元,那是他天资非凡,学习能力强。
他也没指望着自己一个老秀才,还能再教出一个状元。要知道考科举就是千军过独木桥,能通过的寥寥无几,能再教出几个举人都不太可能。
许夫子招收的学生主要是没有功名的求学孩童,他有安景之给他的那一份童子式考试方法,再加上他多年的教育经验,有自信能教出童生。
自从学堂扩建之后,许夫子也邀请了几位关系好的同窗来教学,现在每日都意气风发,天天跟老同窗们聊着聊着就回到他学生安景之的身上,那老友们羡慕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年轻十岁!
回到县里,还没等安景之有所动作就被县令安排了一场宴席,虽说安景之还没有上任,但他也有消息来源,做官政绩不是最重要的,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才能升官!这位可是他以后的顶头上司,可得给人家伺候好,留个好印象。就算不是他的顶头上司,就凭着金科状元这个名头,他也得安排一番。
许夫子也被县令派人请来,他打听过这位夫子跟安景之关系十分融洽,还有何家父子,都出席在这场宴席上。
何家父子听到县令的宴席邀请后到现在还晕晕乎乎。
县令先是赔罪阻了安景之回乡的路程,又是一番拉交情,说安家修建祠堂的时候自己还去过,夸安家村多么人杰地灵,安老三被他糊弄得昏昏悠悠,一脸傻笑。他邀请来的许父子和何家父子也没有冷落,三人在县令面前倒是有些拘束,但内心十分开心,县令相邀,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
宴席结束,安景之跟众人打了招呼,便起身告辞。
不远处,有一个身影在看着那众星捧月安景之,他们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如今他孙庭文还是一个童生,安景之已经是金科状元。悔吗?那是肯定的,若是当初能与之交,那么今天被县太爷邀请的人会不会多他一个?有了这么一个状元好友,今后的科举之路会不会顺坦许多?答案是肯定的。
回到安家村,安景之发现,他连自己的家都进不去了。状元回乡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十里八村的都敢来,想要一睹状元风采,他们这出个秀才都是一件大事,更别说是状元。
虽然有衙役帮忙开道,但安景之也不愿意伤了这些父老乡亲。只能站在原地,跟凑上来的那些老人家聊天,年轻的只敢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凑上来的都是年纪大的和小孩子。
一个缺了整口牙的老人家,眯着那浑浊的双眼,“状元郎,这是我孙孙,小狗,快给状元郎跪下,让状元郎保佑你。”
安景之:“……”
他还活着,怎么就保佑人了?
“不单状元郎,这可是文曲星下凡!俺们这附近的村都知道,安家出了一个文曲星!”安家村隔壁村人,一脸骄傲,就好像安景之是他们村人一般。
“快让开!快让开!”
安家村的人终于从最外层经过层层考验,挤到了里面,又是一番波折,总是把安景之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