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毕,确认霍司州的身体没有大碍,单人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陆念假装忙东忙西,捣鼓这个捣鼓那个,就是不肯看病床上的男人。
霍司州看了她半晌,见她大有这样忙到地老天荒的意思,单手撑着床起身。
似乎扯到了伤口,他低低地“嘶”了声。
“不要乱动!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动的!”
顾不上那点腼腆尴尬,陆念匆忙过去扶住他,语气着急:“伤口刚缝合,裂开怎么办?”
“没办法。”
霍司州看着她,淡声道:“谁让陆助理不肯理我呢?我只能自己行动了。”
“谁不肯理你了……而且我已经不是你的生活助理了。”
陆念的脸红透了。
尤其是发现两人靠得很近,为了撑住他的身体,她几乎整个人揉进他怀里。
心跳有点快,她别开眼,努力板起脸:“您现在就好好躺着,有什么事情让我做。不要乱动……”
“我知道。”
霍司州打断,道:“放心,我不会伤到自己。”
陆念愣了下。
就见男人似笑非笑,点漆般的眼眸看着她说:“毕竟我出事,有人是要活不下去的。”
显而易见的愉悦。
脸颊的温度瞬间升高,陆念觉得谁现在往她脸上倒颗蛋,能立马煎熟。
太可恶了。
“是,是吗?”
她竭力镇定:“您那会儿晕着,也许是听错了。”
“我是伤到了身体,不是耳朵。”
霍司州不以为意。
食指轻轻碰触她还微红的眼尾。
经过半夜发酵,她脸上被打过的地方青紫更重,看起来狼狈可怜,像受伤的小兽。
眸光颤了颤,霍司州问:“况且,就算我出现幻听,难道还会出现幻觉?我怎么记得,有人的眼泪快把我淹了?”
陆念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那会儿太害怕也太担心,沉浸在情绪中难以自拔。
现在想想趴在他掌心里哭着诉衷肠的样子也太蠢了。
“也也许呢。”
她磕磕绊绊,大脑一片空白。
干巴巴地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幻听幻视可不是小事,难道是跌倒的时候伤了脑子?”
霍司州面无表情,叫人猜不透他是有意逗弄还是认真:“叫医生过来,我得做个全面检查,免得出现大问题。”
说着,他煞有其事地探手去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