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的领口扣子被拽坏了,她胡乱整理两下,捂着胸口慢慢抻平了裙子上的褶皱。
“霍总,我先走了。”
她低着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安安静静地下车,关上车门,捂着领口往楼道里走。
老旧的居民楼吞吃了她单薄的身形,她小小的一片人,似乎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霍司州蓦然攥紧大掌,漆黑的眸底闪过隐忍和复杂。
*
陆念没想太多,静静地往楼上走。
身体还带着刚才的余韵,两腿略有些酸软。
她走得不快,连带着脚步声也很轻很轻,几乎听不见。
大概是太轻了,以至于凑在楼道里的人都没有听到半分动静,对她上楼的事情一无所知。
连带着八卦的声音都没小半分。
“哎哟哎哟,真是羞死人了。大白天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在车上……哎呀,咱们这栋楼的名声,都给她败坏了。”
“当成男人养这么大,养出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真是为老陆家不值。”
“真的?老陆家那个养女,青天白日的,在车上跟男人那个?”
“可不是吗!我亲眼瞧见她上车的……激烈得哟,那个车都在抖。”
“哎呀,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看不出来啊,平常腼腆内向,多老实一个孩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在咱们面前老实,在外面不知道多浪呢!那车一看就贵……啧啧啧。”
“说不定就靠这个赚钱呢!老陆那病我听说了,治起来老贵了。他们家那个条件,咱们邻居们谁不知道?哪儿拿得出那么多钱。”
“不能够吧?”
“怎么不能够?这不是亲眼所见?而且啊,她回来住这两天,都多少个男人接她了?开的车,个顶个的好。”
“还是老陆有眼光,领养个漂亮的……这不,靠着身子也能报恩了。”
“那霍氏的工作,说不定也是睡出来的。脏死了,我得给我家门口挂点艾蒿去去晦气。”
“我家也要!说不定啊,她突然搬回来就是被抓着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哎哟她不会把咱们这儿当成鸡窝吧?那我可不能答应!”
……
明明都是还算得上熟悉的声音,编排起这些话的时候却无比陌生。
陆念愣愣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一样,从头到脚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