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辰霖浠只能怪自己。在第一段感情中,她用情至深,也因此伤得最深。在自我疗愈的过程中,她遇到了一颗更加炽热的心,虽然早知道两人以后会走不同的路,本就不该让她心中的火苗继续增长,但她却任由它愈燃愈烈。而爱情的阶梯建得越高,摔倒时就会越惨。
也许,让这段暧昧不明的感情就此结束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在大雨中,她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疲惫和孤独,她渴望能有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让自己暂时逃离现实的纷扰。她想躲进一个坚固的壳中,远离外界的喧嚣和压力。独自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不需要面对任何人,也不需要面对任何事。只静静地蜷缩在其中,将整个世界都割裂开,让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独自封闭起来,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和痛苦,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她用她仅存的理智,跑到药店买了会用到的所有的药物,跑去水果店买了水果,又极度狼狈地跑到瀚林学院男寝楼下,将所有的物品交给了肖冰。就让这场雨冲刷掉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浇灭所有未成形的火焰,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休止符吧。
*
一个小时前。
严笛踉踉跄跄地推开了寝室的门,肖冰正半躺在床上玩游戏,见他浑身淋成落汤鸡,狼狈不堪的样子,连忙从床上弹射起来,一个健步凑到跟前:“严哥,你这是参加紧急军事演习去了?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严笛摆摆手,一边脱湿衣服一边往卫生间走。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
“严哥,你不是早些时候回来一趟拿伞了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严笛将湿衣服往洗漱台一扔,丧气地说:“伞丢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一个小时之后。
肖冰来到男寝门口见到了同样被淋成落汤鸡的辰霖浠,他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指了指寝室的方向又指了指雨中的辰霖浠,感到莫名其妙,语无伦次地问:“啊这…这…你们俩个什么情况?”
辰霖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递上了她买的东西,低声说:“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肖冰见状赶忙接过东西:“严哥?躺下睡着了。”
“他发烧了,这里面有药,帮我照顾他。”
“这肯定没问题,放心吧。”肖冰郑重地点头承诺。
辰霖浠嗯了一声,沉声说了句:“谢谢”,转身准备离开。
肖冰迈近一步,继续追问:“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
辰霖浠只留下一句:“希望他,赶快好起来。”便转身走进细雨中,留下肖冰站在原地,满腹疑问。
第二天早上,严笛从床上慢慢坐起来,扶着额头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似乎半夜的时候,他因为发烧而感到极度不适,呕吐了一次。肖冰给他吃了布洛芬,出了一身汗之后,他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肖冰听到严笛起床的动静,连忙探头询问:“严哥,你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严笛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脑逐渐清晰。他回答:“好多了,没事。谢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