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谢意馨淡淡笑了,从中拿出一对犀角雕福寿纹手镯给了祖母,又挑了一匹样式大方不失妍丽的宫缎给文氏,在场的至亲,每人都得了一样合适的礼。除此之外,她还另外挑出两份,是预备给她两个表兄的。
谢老夫人搂着谢意馨直夸她孝心,在场的众人都很高兴,不止因为得的礼,更因为那份心意。
稍晚,众人见谢老夫人有点倦了,便一个个识趣地起身离开了。
随着皇帝旨意册封旨意的下达,所有的流言诽语不攻自破。谢家也随即恢复了往常的安静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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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脑子不好使,你脑子也塞豆腐渣了?而且你们什么人的麻烦不好找,偏找谢家的?先前谢家在渠南救灾一事上是立了大功的,皇上不赏不是忘了而是在思考赏什么。你们倒好,一头撞上去,好了,被皇上一巴掌扇下来没?”
吴氏不敢顶嘴,因为蒋桐义说的是实话。
“致行,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也任由你娘和你妹妹胡闹。”训完吴氏母女,蒋桐义又训儿子。
蒋致行摸摸鼻子,他真是躺着也中枪,此事发生那天他正在宫中当值,下值回来才知道他娘和妹妹闹了那么大一出。
“爹,事已至此,妹妹也知道错了,娘也是一时想差了,你就别责怪她们了。”蒋家大小姐蒋初蓝柔声劝道。
看着懂事知礼的大女儿,蒋桐义心中慰帖,终于不再绷着脸了,其实情况也并不是那么差的,可是一看到二女儿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就来气,知女莫若父,蒋桐义知道她正心喜能如愿嫁给安国侯世子呢。
“你以为你找到了个如意郎君,我告诉你,朱聪毓可没你想得那么好。”不听老人言,以后有得她吃亏的。
蒋沁夏豁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爹。
吴氏一听,紧张地追问,“老爷,此话怎讲?”
此时蒋初蓝轻咳一声,蒋桐义一顿,蒋初蓝缓缓道,“爹本来已经给妹妹物色好了一个德才兼备的夫婿,比安国侯世子要好上许多。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娘和妹妹也无需想太多。”
蒋桐义附和,“你大姐说得对,事已至此,你便安心待嫁吧,朱聪毓此人还是不错的,才干有品性我看着也还好。”真是老糊涂了,刚才说那话,不是让二女儿自乱阵脚吗。
吴氏与蒋沁夏母女放下心来,只是吴氏听后,心中略有遗憾,但想到朱聪毓的一表人才,某此想法又丢开了。
只有蒋致行摇扇子的动作一顿,大妹这话明显是假。京城里比安国侯世子好的,又能称得上德才兼备的,而且尚未娶亲的,他一个巴掌都能数得出来,那些人都不是他们蒋家的嫡次女能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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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侯爷有请。”下人的神色中隐隐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从皇上下旨封谢意馨为静贞县主之后,朱聪毓便没有出过门了。不用想,他也知道外面传言很难听。所以他没有出门,一来有避风头的意思,二来则是他手中的人一定混进了别府的探子,他得整合一下人手。
诸事不顺,让本来就寡言的他更显阴沉了。仅一眼,便让来通报的下人心中无端一寒,不敢再造次。
毫无意外,朱聪毓因为这两天的事吃了一顿挂落。安国侯一边咳嗽一边指责朱聪毓没用,甚至最后还威胁说再不争气,便奏请皇上把侯府让给他弟弟继承。最终,两人在甄氏的嘲笑略显狼狈而出。
安国侯爷院子里的人都是甄氏的心腹,此时见两人狼狈样儿,都眼带得意。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连世子爷都不放在眼中,迟早要你们好看!”朱聪毓的贴身小厮小东子啐了一口,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发现他的脸更冷了,心中忍不住哀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都怪世子爷的亲娘走得太走哇,侯爷身子又不好,一直卧病在床,反倒让一个继氏把持了侯府上下。或许等世子爷娶了妻,把管家权从继夫人甄氏手中拿过来之后?
从清风阁出来,朱聪毓的情绪更沉郁压抑了。他已经知道渠南医馆的事是谢意馨从头到尾一手操办的,持礼公都没有过问过。可见此女胸有大才,可惜不肯为他所用,可恨至极。
可是他严重怀疑蒋二小姐能拿捏得住继夫人。世子爷看上的谢家大小姐不错,比之世子爷心中的那位也不差了,若嫁过来,定能把甄氏治得服服帖帖的。
“小东子,你太放肆了。”朱聪毓的脸沉得能低得出水来,“她谢意馨算个什么东西,只会耍嘴皮子功夫,也敢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