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个,父皇也不瞒你。殷家这个丫头不简单,而且,她要嫁人,只能嫁进皇家。”周昌帝沉声说道。
虽然他让暗卫去查殷家了,结果还没出来。可是,他觉得殷慈墨手上应该还有些好东西的,像之前的救灾三策,后来交给温宁舒用的表格法等等。
这些都是朝庭对社稷很好的东西,如果殷慈墨手上还真的有这类东西,日后定会拿出来的。要用,可以,但是只能用于皇家!他不允许她带着这类东西嫁进任何一个世家或家族,其中的变数太大。他习惯把一切变数尽量地控制在手中。
因为这些东西,家族得之,兴,皇朝得之,盛。
而且在周昌帝看来,殷家这个丫头,野心不小,不愿意老五和她搅和在一起。
至于老三老四会不会挑中她?周昌帝眼中闪过一抹杀机,无关紧要!不管谁挑中了她,如果她安安分分的倒也罢了。如果事情真的按照他所想的发展,等榨干她之后,最她亦逃不过一死。就算他百年了,亦会留下一道遗旨。结局如何,端看殷慈墨的表现了。
君南夕眼中划过一抹诧然,他知道殷慈墨不简单,却不料父皇对她如此忌惮。
君南夕见周昌帝似不愿深谈,点了点头,合上花名册,没有多说。
戚贵妃见他合上花名册,似没有选中之意,忙说,“刚才你父皇说的几个姑娘都不错,就算她们你不喜欢,还有别人呢。你看中哪个,让你父皇给你们指婚。”
“母妃,我也没几年了,何苦去祸害别人呢?”君南夕苦笑。
戚贵妃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胡说!你定会长命百岁的。而且慧融大师也说了,你命中的转折与机遇就在这一两年。幸运的话,一生平安顺遂也不是很难的事。五儿,你可不能轻言放弃啊。”
周昌帝叹了口气道,“唉,你何苦说这话伤你母妃的心呢。”
君南夕歉然地笑笑。
戚贵妃心一酸,忍不住说道,“皇上,既然五儿与殷家的那个丫头合得来,何不?”
戚贵妃是个幸运的女人,出嫁前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出嫁后,周昌帝喜爱她也帮她挡了无数的风雨;儿子稍大后,也护着她。所以尽管她三十多了,性子仍然挺简单的。所以她听不出周昌帝对殷慈墨的忌惮,刚才周昌帝说的殷慈墨不简单她是听见了,可戚贵妃觉得哪个女人又是简单的呢?儿子喜欢最重要。况且儿子那么聪明那么好,没哪个姑娘会不喜欢的。再者,殷慈墨就算有点小伎俩,在他面前应该也不够看吧。
戚贵妃不知道的是,她以为殷慈墨只是一只爪子锋利的猫儿而已,却不料人家却是一条毒辣的美女蛇。
“不行!这名册上哪个都可以,就她不行。”如果老五只有几年了,他可不能让殷家的那个丫头和老五配成一对,通常女人野心太大,对权势地位的在意远远比对感情更热衷。这样的女人对老五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
“母妃,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儿子不否认,殷大小姐在某些方面,确实称得上见识广博,先前儿子和她确实能聊上几句。可是,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戚贵妃见他们爷俩都反对,只得作罢。
若是半年前,君南夕觉得娶谁的都无所谓。娶殷慈墨还能顺便能帮父皇解决一个顾虑,这样也不错。只是如今,却不行了,每回想起那天那道毫不迟疑地扑过来的身影以及那张明媚却稚嫩的小脸,他心里总是酸胀得不行。
除了他母妃,应该没有人能为他不顾性命了吧?连他父皇,他都不敢肯定。
那天从大公主府出来,小卓子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现身,而且挑的时间又是那么恰巧。
君南夕没告诉小卓子的是,他会出手,无它,只是不愿看到她那么努力的挣脱困局,结果却失望而已。
空闲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关于她的事,特别是城煌庙的行刺,她为什么会冲过来呢?他们交情不深,仅仅只是数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记得他躺在床上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下人说她之所以会扑过来挡刀,无非是因为他皇子的身份而已。
他当时听了,嗤之以鼻,他的身份从出生就摆在那了,遇见突发情况时怎么不见有几个人真正能豁出了性命地救他?
荣华富贵是重要,但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比不上他们自己的性命的。再者,谢家嫡长女已经够贵重了,她救他,还能图他什么?正妃之位?想到这,他忍不住摇头,别人或许不知道他的情况,但持礼公焉能不知?以持礼公对她的疼爱,必不愿委屈她。
后来他便忍不住关注起她来,这几个月看下来,他发现,或许她没有别人以为的单纯,甚至在有些事上手段都是极狠辣的。可他看着,心里就是觉得莫名的心安与踏实。
君南夕知道真正单纯的人是活不长的。最让君南夕高兴的是,她做事,虽然也算计,但并不泯灭人性,这样就很好。
可是他们两人终究是不可能的,他不忍心。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他不忍心对她不好,却又害怕对她太好,让她背负着两人几年的记忆不肯离去,蹉跎一生。
但是,明知无望他却又忍不住期许。所以他身边的位置,不会再许给别的女人了。
特别是隐隐感觉到她与殷慈墨的对立之后,他更不愿意因为娶了殷慈墨反而站到了她的对立面去。
周昌帝看着儿子心不在焉的样子,眼中冒出一缕精光。看着花名册,他突然想起那天大女儿赏花宴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