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皆由殷家承担。”
这番言辞恳切,一心为百姓的话,令人动容,连周昌帝都有所松动。
“皇上,臣附议殷大人的话。臣这两日夜观星象,发现天机混乱,东北方似有妖星作怪,激起民怨,惹怒天神,故浮阳有此一劫并不奇怪。”钦天监阴阳司厉天行说。
闻言,周昌帝眼一闪,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只是周昌帝的龙颜隔着冕旒,让人看不真切。
祝文况也奏道,“皇上,大昌好些年都没有出现过地动了。为什么别处不地动?地动的偏偏的浮阳所属的翼州?施大人主政翼州近十载,在翼州这些年的作为,臣也略有耳闻,确实有违人和。此番,多半是天怒人怨的结果,必是浮阳施政之人有不妥的地方。求皇上整治翼州官场,还翼州一片青天。”
周昌帝想起御案上,近来一摞摞弹劾浮阳官员的奏折,浮阳官场近半的官员被弹劾。
他眉头微皱,这近半的官员啊,大多数都是谢家一系的,而且被弹劾的原因,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小事,就是一些捕风捉影之事。至于祝文况口中的施平真,问题也不大,只是有时施政时手段过于强硬,惹了一些怨言。
若搁在平日,他一定把这些折子扔回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御使的脸上,只是这种非常时期,百官都盯着呢,一时想不出太好的处置办法,所以这些折子都压着呢。
“祝大人,怒本宫不能苟同你的说法。皇上,恕臣直言,如果依祝大人所说,那么像周怀天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他当初主政之地定是天灾人祸不断才是,怎么矜州那几年却一点事也没有?可见地动乃天灾,不可预见,实非人力所致。不过臣也赞成整治翼州的官场,不,应该是所有地方的官场。咱们不能放过一个坏官,也不能冤枉一个好官!”
“李大人,你可不必如此激动。祝大人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周怀天祸乱矜州,招民怨,却没有天罚,而施大人却惹来此劫,应当是有原因的,只是在下法力甚微,查不到出来原因罢了。”厉天行说完,转过身对周昌帝一拱手,“皇上,虽然臣能力不及,可皇上鸿福,臣之师傅此时恰在京中,皇上可招他来相询一二,必能解皇上之惑也。”
“朕记得,汝之师傅,是慧元大师?”周昌帝问。
厉天行答,“正是,家师常年在外修行,这些日子夜观星夜,感应紫禁城有不妥,这才来到京中的。家师对此劫略有所感,或许能为皇上解惑一二。”
祝文况提议,“皇上,慧元大师乃道教高人,法名或许有所不及慧融大师,但慧融大师至今闭关,咱们请慧元大师来相询一二,不失为一个参考。”
“臣附议。”
“臣附议。”
“好吧,厉爱卿,把你师傅请来吧。”
“皇上,这回巧了,我师傅正在宫中给太后娘娘讲解佛经呢。容臣前去相请。”
“不用了。既然慧元大师在给太后讲佛经,你去请,岂不是打扰了太后的雅兴?朕领着尔等去一趟慈宁宫就是了。”
兹宁宫中,谢意馨等人正陪着太后,一起听慧元大师讲经。
周昌帝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
一番见礼后,周昌帝开门见山,就浮阳是否会有地动一事相问于慧元大师。
“浮阳必有地动,这点毋容置疑。这是人为造成的一个劫,大昌避不过的,只得生受着。”
“这是否是因为翼州官员施政不当,导致民怨所致?”有官员大着胆子追问。
“有这个原因,但主要的原因却是有人伤了龙气所致。”
伤了龙气?原本静静坐着的周昌帝眼一眯,“慧元大师,这是怎么回事?烦请你说清楚。”
“是啊,慧元大师,龙脉龙气事关大昌,你也是大昌子民,可不能袖手旁观啊。”太后附和。
“皇上有命,贫道不敢不从。只是贫道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如果要知道确切的原因,还请皇上容贫道演算一番。”
“大师请——”
随即,慧元大师席地而座,摆出星盘龟壳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神神叨叨地开始演算起来。
一刻钟左右,他停下那些器具的摆弄,手指飞快地掐算起来。渐渐的,掐指的速度慢了下来。
蓦地,他睁开眼,喷出一口血雾。
众人都被这个场景惊住了。
“师傅,你没事吧?”厉天行忙扑了过去,紧张地问。
“没事,只是觑探天机,被反噬了一下而已。”慧元大师摆摆手,挣扎着站起来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皇上说道,“禀皇上,贫道幸不辱使命,已演算出来浮阳乃至整个翼州会有此劫的原因。去年有人在东北方大肆动土,诺,就是这一片地。”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份大昌地图,在东北某处画了一下。
然后接着说道,“动过土的地方,生成桃花煞,这股煞气冲天而上,伤了守护大昌的龙气,所以翼州首当其冲,必有此劫。皇上这一年来,身体比起往年,是不是偶感不适的频率更多了?”
周昌帝一愣,迟疑地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这是年纪一年比一年大的缘故,难道真是龙气伤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