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程欢反问。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谢荣昌的声音很讽刺,“除了你的,没人会出卖我。看你的和傅宪明在酒会上那种样子,就知道你的的心思根本就还在他身上。”
“酒会?”程欢想起那个星河广场奠基的酒会,大概那次跟傅宪明见面,也是谢荣昌刻意安排的吧。当时还以为是他存心给傅宪明难堪,原来,他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就是要试探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这样看起来,谢荣昌这条老狐狸,一早就在防着她了。
“是我告诉了他,罗照鑫是你的人。”程欢承认了,既然他也猜得出来,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更何况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拆穿了,也无所谓。
“呵呵!”谢荣昌居然笑起来,“好,爽快,有胆量。不过程欢,你的算计不到吧,你住的房子都是我的,在电话上装个窃听器。应该也不难。”
“你——你说什么?”程欢呆住了。
“那天晚上,你的打给傅宪明的电话,我一字不漏,都听到了。”
程欢屏住了呼吸,浑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你,在我的电话里装了窃听器?”
“以防万一而已。”谢荣昌却洋洋自得,“果然派上用场了。”
“也就是说,你知道他一定会跟宏基地产签约?”程欢竭力想要镇定下来,这个时候,谢荣昌还有心情打电话给她,一定是胜券在握,他到底还会有什么招数?
“没错。”谢荣昌不否认,“我已经在昨天跟宏基签好了转购合约,这份合约,从今天开始生效。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宏基就已经是我的了。当然傅宪明卖给宏基的美岁股份,也会落进我的手心里。”
“谢荣昌!”程欢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簌簌发抖,“你别以为每个人都被你算计,我现在就可以给傅宪明打电话——”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永恒律师行,合约差不多都已经签完了。再说。也知道吧,正式签约的时候,他不会开电话的。”
“砰”的一声,程欢已经把电话扔出了车窗外。
“小姐,你,你没事吧?!”旁边的司机吓坏了。
“掉头,去永恒律师行!”程欢脸色苍白,“快点!”
手心里都是冷汗,不知道要怎么办,现在回去,其实根本也是毫无意义,根本来不及阻止传么,如果不是稳操胜券,谢荣昌也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可是,可是,如果不回去,傅宪明一定会误会,那个电话,是另外一个骗局。正东到底有没有跟荣泰串通,现在已经根本没可能去证明了,宏基才是谢荣泰的杀手钔,这个,才是摆在大家眼前、铁一般的事实。
“吱——”的一声急剎车,车子在永恒写字楼下面停了下来。程欢扔下钱,推开车门就往外跑,司机一迭连声地在后面喊:“小姐,喂,这位小姐,你的行李还没拿走!”
顾不上了,来不及了。
程欢飞奔着冲进大厦,发了狂的按电梯,永恒律师行她来过,以前大信的很多业务都是这一家承办,大信法律顾问也是从永恒出去的。
气喘吁吁地闯进永恒律师行,刚进门,前台接待就拦住了她,“程小姐,请等一下!”她是认得程欢的,以前也见过几次。
“傅宪明呢,他今天是不是过来办转让股权的手续?”程欢快要急昏了,一把拉住她。
“合约已经签完了,他们正在休息室。”那接待小姐被她吓到了。
“签……完了?”程欢腿一软,到底还是来不及。
“是啊,签完了。”后面有人搭话,程欢像是见了条蛇似的跳起来,这个声音,烧成灰她也认得,是谢荣昌!
“贺丰十分钟之前刚给我打过电话,我是来接他的。”谢荣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个,就是收购宏基的合约书,上面已经有我跟贺丰的签字了,要不要给你看一下?”
“你会后悔的。”程欢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口,“我也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什么?”谢荣昌不以为然。
“说准一点,是给你听。”程欢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这是我把星河广场数据交给你那天,录下来的一段话。”
“你——”谢荣昌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就算你吞了美罗,再吞了大信,我也一样有办法,让你去坐牢。”
“什么?!”谢荣昌的脸,突然涨成了猪肝色,“你偷录我们的对话?”
“比起你装窃听器来,这算不了什么吧。”程欢睨了他一眼,“跟你这种人合作,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提防?”
“你过来!小点声!”谢荣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进旁边的一间休息室,“你疯了是不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别忘了,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做的,我坐牢,你也跑不掉!”
“没错,我也跑不掉。”程欢挣脱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跑?反正我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知道程欢是个骗子。”
“你,等等。”谢荣昌喘了口粗气,定下神来,“别这么冲动,好端端地闹上法庭,大家都没好果子吃。你要多少钱,我都好商量。”
“不要再拿钱来砸我,谢荣昌,收了你的钱,一定会咬手的。”程欢转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来,譬不过我有两个条件,只要你答应,这段录音就可以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