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幽暗的密室里,岑思卿的心如同被无形的锁链紧紧束缚,他难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可怕的梦境,荣妃的断指,亦同一根尖锐的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惊雷声,将岑思卿从悲痛中惊醒了过来。他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将所有木盒归位摆好。在离开之前,他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些木盒。
最终,在阵阵的雷鸣声中,岑思卿终于走出了这个诡异而又阴森的密室。
外面的雨磅礴而下,天地间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暴怒和压抑。
然而,就在岑思卿刚踏出密室的一瞬间,一个阴鸷且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七弟,深夜探访本殿下的书房,有何贵干?”
岑思卿猛然回身,只见二皇子缓缓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显然,他已经在黑暗中等待多时。
闪电下,二皇子的身影忽隐忽现,显得更加诡异可怕。岑思卿的心猛然一紧,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了。二皇子的声音低沉而阴狠:“看来,七弟也对本殿下的收藏颇感兴趣啊。”那语气中透出不屑和一股凌厉的杀意。
二皇子一步步走近,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沉重。岑思卿紧张地看着他,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强作镇定,试图找出一条脱身之路,但二皇子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每一个心思。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二皇子的身体猛然一震,脸色骤变。岑思卿眼看着二皇子,只见他双手紧紧抓住胸口,眼神忽然变得迷离,额头上冷汗直冒,显然是发病了。
岑思卿心中一凛,想趁机逃走,却被二皇子一把死死抓住了手腕。那手掌如同铁钳般冰冷,力道之大令人心惊。二皇子阴鸷的面容在闪电的映衬下愈显可怖,他低声笑道:“既然来了,多留一刻也无妨。”
岑思卿心中大骇,挣扎着想要脱身,但二皇子的力气竟大得惊人,丝毫不肯松手。两人对峙间,天雷滚滚,一道闪电劈下,二皇子突发癫狂,手上的力道松了片刻。岑思卿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用力挣脱了二皇子的控制,翻窗而出。
雷声愈发猛烈,伴随着身后传来的二皇子的怒吼声,乾明宫内瞬间乱成一片。
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天地间亮如白昼。在这短暂的明亮中,岑思卿瞥见了一侧的屋檐下,西陵蓉蕙焦急而担忧地眺望着二皇子的寝殿,却迟迟不敢上前的模样。
两人的目光在雷电的映照下不期而遇,两人皆惊了一下。岑思卿心头一紧,他清晰地看到了西陵蓉蕙眼中的惊讶与疑惑。然而,就在这一刹那,西陵蓉蕙却出人意料地转身,避开了岑思卿的视线,匆匆走回了屋内。
岑思卿也不敢再逗留,岑趁着混乱迅速消失在雨幕之中。他在暴雨中疾走,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但不敢有片刻停歇。
在狂风暴雨中,岑思卿悄然回到了荣和宫。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衫,寒意侵袭着他的骨髓,身上的衣服已被雨水浸湿,凛冽的风似乎刺骨般穿透了他的衣衫却无法淹没心头的焦虑和不安。正当他瑟瑟发抖之际,却与院中撑着油纸伞的素荷不期而遇。
素荷见到岑思卿穿着夜行衣,却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将岑思卿带回了偏殿。素荷利落地点了火盆,端来热水,一股暖意瞬间弥漫在空气中。随后,她又拿来了干净暖和的衣裳,有条不紊地为岑思卿除去了身上的湿衣和寒气。
从寒意和惊吓之中缓过来的岑思卿,轻轻地抿了抿唇,看向了眼前的素荷。他知道素荷是故意不问的,他凝视着素荷,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
“素荷姑姑,我有一事想要问你。”岑思卿的声音微颤且低沉地问道:“我曾在卫凌峰被处决之前请求过你,让暗卫去劫狱,但你拒绝了。我想知道,这是为何?”
素荷并未惊慌,而是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神深邃而平静,缓缓开口答道:“殿下,暗卫的职责向来只在于保护皇权,稳固朝纲,绝不可越界。”在素荷看来,暗卫唯一的使命就是守护皇权,而不是为个人私情或私欲而行事。
但这简短的一句话,也让岑思卿看清了事实。他听完素荷的回答后,没有继续询问,也没有责备素荷之意。
一阵炸耳的雷鸣响起,震荡着整个宫殿。
岑思卿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桌上卫凌峰的腰牌,眼中闪现了一抹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