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在旁也是忧心忡忡,却知自己已然无法劝阻岑思卿,只好面色凝重地站在一侧,静待指令。
岑思卿未及多言,已步至程欢面前,盯着他决然道:“即刻依本太子之命行事,今日,必须将太子妃寻回。若不愿同行者,可留此驻守,本太子亦绝不勉强。”
程欢听言,心中一凛,当即立誓:“卑职誓死追随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话音未落,赵寅亦匆匆步入,直接向岑思卿请命道:“卑职赵寅,亦愿誓死相随殿下,护太子离宫,寻回太子妃。”
岑思卿目光扫过眼前二人,轻轻颔首,随即沉声下令。
“速集众守卫,即刻离宫寻人!”
***
随着岑思卿的一声令下,景祺宫内众人开始闻风而动。他挺立于承乾殿前,一身束袖窄身常服勾勒出挺拔身姿,佩剑悬于腰间,更显威严。
岑思卿先是对赵寅密语几句,命其巧妙避开禁军耳目,先行离开。随后,他又转身对夏至安细语吩咐,确保景祺宫在他离宫期间安然无恙。
正当此时,素荷匆匆而至。她见到了岑思卿那一身装扮,立即心知不妙。
“殿下!”素荷慌张地拉住了岑思卿的手臂,轻声劝阻道:“殿下,不可莽撞行事。”
岑思卿见到素荷,未听其劝,反而打起了另一番主意。他看着素荷,低声问道:“素荷姑姑,此事非同小可。可否让我,借姑姑手下的暗卫一用?”
素荷闻言,面色微变,她偷偷靠近岑思卿身旁,小声说道:“殿下,昔日暗卫下江南之行,已违暗卫之规,奴婢作为暗卫使,难辞其咎。为赎此罪,奴婢已主动交出器令,辞去暗卫使之职。”
岑思卿听言,静默片刻,眸中闪过一抹深思。随后缓缓颔首,目光坚定地对素荷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姑姑与夏至安一起,替我守好这景祺宫。待我与太子妃,一同归来。”
说罢,岑思卿身形一展,从容不迫地步下台阶,领着程欢和一众侍卫,拔剑向着景祺宫的宫门走去。
宫门之外,禁军耳闻异响,正欲探察究竟,景祺宫之门已轰然而开。
岑思卿首当其冲,冲破了宫门的束缚,气势如虹。禁军见状,正欲上前盘问,却已被这股不可阻挡之势震慑,纷纷退避三舍。
“太子殿下。”禁军首领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语气中满是无奈道:“圣上有令,命太子殿下不得离开景祺宫半步。若殿下执意违旨,末将也只能奉命行事,万望殿下体谅。”
岑思卿心中早已做好打算,他冷冷一瞥,语气决绝:“今日,挡我者,格杀勿论!”
此言掷地有声,禁军们面面相觑,岑思卿的决绝与坚定如寒芒在背,令他们心生敬畏,皆不敢轻言阻拦。禁军之首缓缓起身,无奈之色溢于言表,他退至一侧,低声对身旁人吩咐道:“速去禀报圣上。”
没了阻拦,岑思卿一行人来到宫门处,只见数匹骏马已列队以待。岑思卿牵过一匹马,一手轻挥衣摆,翻身上马。随着一声清脆的马鞭响,他驾驭着骏马,领着众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宫门,直奔瑞京城郊而去,留下一路尘土飞扬。
***
京郊密林深处,一辆马车静候其中,萧博衍立于车旁,神色焦灼,不时望向远方。
蓦地,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战鼓擂动,直击心弦。萧博衍目光瞬间锁定那声源,只见岑思卿一身英姿,策马扬鞭,风驰电掣般奔至。
萧博衍即刻迎上前去,躬身行礼,以表敬意。岑思卿从容下马,步履轻盈,径直走向萧博衍,未及寒暄,便开门见山问道:“安排得如何了?”
萧博衍迅速回应,以手示意,恭敬答道:“遵太子殿下之命,已调遣精锐三百,此刻正于三里之外整装待发,静候殿下亲临调度。”
“萧将军那边,你已然知会了吗?”岑思卿问萧博衍。
萧博衍微微颔首,随即自怀中取出一枚沉甸甸的军令牌,双手呈上,递与岑思卿。
岑思卿接过令牌,紧紧握于掌心,目光深邃地再次望向萧博衍,沉声问道:“那你,可告知他了?”
萧博衍与岑思卿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的静默后,他坚定地点了点头,答道:“赵寅已先行一步去通知了。相信不久之后,殿下便能与他相见。”
“好。”岑思卿轻拍萧博衍的肩头,语气中既有信任也有感激。他将自己坐骑的缰绳递予萧博衍,并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且速速返回,务必小心行事,莫让旁人察觉。若有人问起,你只管直言不讳,此事与你无关,皆是我以太子之尊,迫使你不得不从,一切责任,我自会一力承担。”
“殿下。”萧博衍闻言,心绪难平,忧虑之色溢于言表。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心中满是挣扎。
马车前,岑思卿目光温柔而坚定,他望向一脸焦急的萧博衍,缓缓许下承诺。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长姐,平安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