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辰却也是将军装换下,穿了一身简单的西式衬衫与长裤,随意中反倒显得十分的潇洒。
他坐在那里,燃起了一支烟,闻得陶黛龄的话,却是淡淡一笑,言道;“你这话说的,倒好像我一直是不近人情一般。”
陶黛龄抿着嘴,只是含笑不语。
听到楼上传来的响动,二人便一同循声望去,这一眼,却是让郑北辰原本就深邃的眼底,更是幽黯了几分。
叶雪妍就那样从楼梯上拾阶而下,她的秀发柔柔顺顺的垂在身后,耳际别了一枚精巧的发卡,平添了几分轻盈的灵动。
她的脸蛋微微低垂,却不知道自己的摸样更是令人在心动中夹杂了丝丝怜惜,她就如同那含苞待放的清莲,不胜娇羞。
十八岁的女孩子,正是到了最美的年华,过于贴身的衣料,却将她隐藏在骨子里的,平时在校服里被人忽视了的,属于女性的那种美给完完全全释放了出来。
郑北辰只看了她一眼,随即就抽回了视线,他深深的吸了口烟,便将烟头搁在烟灰缸中熄灭了。
“真是佛靠金装,人要衣装,叶小姐这么一打扮,倒是要把我都比下去了。”陶黛龄面色如常,唇角的笑容依然是既亲切,又优雅。
第十九章 希望,我是在胡说
“陶老板说笑了。这件衣裳真的谢谢您,等雪妍回去,一定洗干净后在给您送回来。”叶雪妍不敢去看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只迎上了陶黛龄的视线。
“这身衣裳既然叶小姐穿着如此漂亮,我便做个人情,送给叶小姐得了。赶明儿,记得让叶太太少收我点手工钱,可就全在里了。”
陶黛龄不甚在意,只轻快的说笑道。
叶雪妍知晓似她这般的女子,又岂会再要被别人穿过的衣裳?当下也不多言,只点头说好。心下却不由得一片黯然,为了这件旗袍,少不得要让母亲多多辛苦了。
“时候不早了,雪妍就先回去了。”叶雪妍不得不抬眸像郑北辰望去,却见他睁着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自己,那双眼睛里,是那样的深不见底,让她不知道里面究竟都藏了些什么东西。
她只看到他依然定定的坐在那里,却似是用着命令的口吻说了句;“将这姜汤喝了,我让张副官送你回去。”
她再是单纯,也知道像他这般的身份,远不该对自己有着如此的关怀,尤其,还是在外间所谣传着他的女人,陶黛龄面前。
一时间,她站在那里,那碗姜汤对她而言简直如同砒霜一般。
陶黛龄瞧着她的摸样,却是端起了汤碗,亲自送到叶雪妍面前,说了句;“将军的好意,叶小姐可不要辜负了。”
语气里,却是隐隐的暧昧。
叶雪妍脸红的发烫,只连忙从她手中将姜汤接过,规规矩矩的冲着郑北辰道谢。
“多谢郑司令。”
郑北辰看着她娇嫩的容颜上,虽是恭谨,却满是疏离的样子,他的心不知为何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悦,他立时便压了下去,没有言语。
叶雪妍端起碗,就是一饮而尽,辛辣的姜汁只刺的她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梨花带雨的一张小脸,简直是又可怜,又可爱。
“哎哟,这是怎么了,让外人瞧去,还以为我们将军是要强抢民女了呢。”陶黛龄扑哧一笑,扯下绢帕为叶雪妍拭去泪水,嘴里却还是说着玩笑话。
叶雪妍不由得就是大窘,心里却只觉得这位陶老板,即使在郑北辰面前,说话间仍是无所顾忌。
“黛龄。”郑北辰的声音静静响起,虽是淡然的语调,却明显的含了一丝告诫的味道。
陶黛龄听得他的声音,便止住了说笑,唯有眼睛却是不为人知的暗了暗,随即便恢复如常。
叶雪妍暗暗松了口气,向着他们礼貌的道别后,随着张副官走出了屋子。
直到那抹娇柔的身影远去,郑北辰收回了视线,摸起了怀中的香烟,又是燃起了一支。
“佳人早不见影子了,将军若在看下去,眼珠子恐怕都要落下来了。”叶雪妍走后,陶黛龄坐会沙发上,忍不住出声笑道。
郑北辰吐出了一口烟圈,英挺的面容在这袅娜的烟雾里显得有些模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冲着陶黛龄道二个字。
“胡说。”
陶黛龄没有在说话,心里却暗暗念了一句,希望,我是在胡说。
夜深了,叶雪妍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母亲的房间里灯还亮着。她便再没了睡意,连忙起身,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微弱的灯光下,叶母置身于一堆流光溢彩,华贵鲜艳的衣料中,正躬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