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沙沙……”衣物、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
时近午夜。废弃的大楼。四下一片寂静。再轻微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库洛洛、侠客停止交谈,同时回头朝楼梯口看去。
不时,一个人影走出黑暗的阶梯。来人个头不高。衣领松松垮垮的堆在肩膀上,露出漂亮精致的脸。长袖挽到臂肘,手臂纤瘦白皙却又蕴含力度。
“你们谁丢了东西?”他问。声音清冷而沉静。
“飞坦,你是刚起来,还是没睡呢?”侠客招呼道。
“做了一个梦,醒来后睡不着了。”
“嗬!你被噩梦吓到?!”侠客故作惊讶。
“切。”飞坦似乎心情很不爽,语气十分不友好,“你觉得可能吗?”
随即他思考什么,有些犹犹豫豫地开口:“最近老在不断重复同一个梦境,一闭上眼就开始做梦,睁开眼却是什么也记不得了,除了记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
侠客问:“既然想不起来,你怎么知道重复的是同一个梦呢?”
“应该是梦里的自己给自己下的暗示。” 库洛洛说。
飞坦轻轻蹙起眉头:“何以见得?”
库洛洛:“可以这样推测,做梦时你的思维相当清晰,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就不停地给自己暗示,暗示得多了,印象自然就深刻起来。当然还有一种推测——”
侠客笑着接过库洛洛的话:“妄想症!”
“妄想症?”
“就是说有精神病倾向。”
“侠客!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飞坦呆立,无语。
隔了一小会。他锤了锤横在身前的铁栏杆,沙哑着嗓音:“我就知道会这样!算了,不跟你们说了。”
然后,他趴在扭曲变形的铁栏杆上,望着黑乎乎的楼下。不再说话。
这一天是八月三十一号。名为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旅团在友克鑫市全员集合,时隔三年又二月。
这时,离侠客逮到狡猾的小鬼——天天,还有九天。
……
九月一号。旅团出动七人,成功抢劫地下拍卖会。
这是个注定风起云涌的月份。注定旅团翻手覆掌间掌控无数人的生死,也注定是他们一生中最难忘的岁月。
……
九月二号。窝金,殇!
九月三号。不可避免的一场杀戮。库洛洛在死亡密闭的空间,奏响安魂曲。静静地,气势,磅礴而出;哀伤,响彻天地。
是谁杀了人。又是谁伤了心。
……
九月四号。库洛洛念能力被封。西索退团。派克,死亡。
当预言诗在风中翻飞。库洛洛双手□大衣口袋,立在友克鑫城外的断崖边。直到月牙化为天边远远消失的昨天,新的太阳把新的光亮泻到大地。库洛洛朝沿着地平线延绵不断的朝霞,整个人以最快速度飘逸地前行,一会儿就消失在远处。
‘出发时可往东去’
‘一定会遇到等待你的人’
等待我的人么?那就一直往东吧。一直一直,直到找到等待我的人为止。
这时,离库洛洛再次遇见他丢失的曾经,还有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