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学弟学妹们和她特别邀请的助演艾琳娜成了第一波试听观众。
她想在演出当天,给陆砚清一个惊喜。
“真踏马是好心喂了狗,”言星竹听着实在忍不住,“要是我直接撕她一脸。”
“请不要侮ⅠⅠ辱Ⅰ狗狗,”徐思源说,“狗狗至少会护主,还可爱。”
“所以,她把你的草稿抄走了,”枭灼理了理,“抄出一首前后不搭的玩意儿?”
“从结果看来,是这样的,”赵居棠摊手,“客观地说,她的演奏水平也非常高,至少在视奏能力上比我强一点。”
“她自己听着不难听啊?”张浩帆问
“傻二狗,都说了视奏。”言星竹嫌弃地看了一眼张浩帆。
“她也挺忙的,应该是没事先弹过,”赵居棠想着想着笑出来,“笑死,不过想必现场她和教廷的人挺难崩。这么难听,还要硬圆。”
“这才是骑虎难下,”陈然啧啧称奇,“她估计挺后悔没有提前检查一遍的,弹都弹着了,中途停下不就穿帮了?”
“原本我的音乐会在她前两天,”短暂的玩笑后,赵居棠继续讲,“可是教廷临时安排了一次出访,正好和她的音乐会时间重合,所以我们就交换了场次。”
赵居棠从来没有想过最好的知己朋友会给她致命的一击。
《风铃》,在陆砚清的毕业音乐会是现世了。
赵居棠还来不及反应,立刻有人爆出了她提交的原创乐谱,和陆砚清的高度重合。
在塞卡,抄袭是一件让人十分不耻的事情。
质疑者的声音被淹没在谩骂和铺天盖地的指责中。
没有人给赵居棠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人听知情人辩解。
曾经的夸赞变成了无底线的Ⅰ辱Ⅰ骂,她所做的一切好事都成了伪Ⅰ善,她所取得的成绩也全都被人质疑甚至偷取。
而与之相反的,是陆砚清收获的同情,夸赞,追捧。
最后赵居棠得到的,只是一张开除学籍的处分单。
之前的朋友纷纷远离,她甚至被教廷警告,不被允许演奏自己创作的乐曲,因为这些作品现在只属于塞卡教廷。
一瞬间,她从天堂来到地狱。还好有沈清。
那个在她出星港时,第一时间跑过来抱住她的沈清。
这段让人绝望的经历,赵居棠聊聊数语概括。
可每个听众都知道,不是每一个人有拼尽全力走出阴霾的勇气。
“哼,看在这件事上,本小姐勉强可以不去找渣男的麻烦。”言星竹臭着脸开口。
“真是恶心的妈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把神像的脸皮撕下来贴着都盖不住蛆。”凯特拉周身的低气压更加浓郁起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凯特拉会憋出这样一句骂人的古早歇后语。
场面一度沉默。
然后所有人笑得人仰马翻。
因为不能笑得太大声,每个人都憋得很痛苦,季修凛憋得眼泪横流,直接失控。
大家第一次在凯特拉脸上看见了疑惑和窘迫。
赵居棠也笑得开怀,心中的阴霾在同伴的关心和陪伴下彻底消散。
经历过痛苦和背叛也没关系,她永远不会丢掉自己。
这一刻,赵居棠真正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