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嫂不必客气,叫我清棠就可以了。”沈清棠以礼相待,毕竟她是苏锦川母亲身边的人,又一把年纪,给了她足够的尊重。
“清棠,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先这样叫着。我今天来呢,是奉了大太太的命令,想跟你来谈谈的。”莲嫂说这话的时候,摆足了架子。
沈清棠看着她,只不动声色,面带着谦和的笑容,“不知道伯母有什么吩咐,还请莲嫂告诉我听。”
“吩咐倒也不是。你知道我们太太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不止是大太太,老太爷这一脉,也就大少爷这一个男丁。之前太太因为你的身份,实在是没办法接受你进苏家的大门。但是,经过这些日子,她也算是明白了,要大少爷放弃你,那是不可能的。何况,你这还有两个孩子,毕竟也是苏家的子孙,她的亲孙子,让他们得不到承认,她也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大太太想来想去,想了一个法子,让我跟你说说。”莲嫂一口气表达了大太太白慈惠的意思,言语之间,似乎对沈清棠的态度有所转圜。
沈清棠听到这话,自然是心里一喜,“伯母愿意承认两个孩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莲嫂,您说,伯母想了什么法子?”
“是这样的,大太太说了,之前因为你是二少爷的妻子,你知道大太太跟二房之前一直不太对付,所以连带着对你也有些成见。现在大少爷这么喜欢你,她想,或许你身上有什么好的地方,是她没有发现的。就因为之前的印象就把你给否决了,对你来说,多少有些不公平,因此,她愿意给你个机会,让你去得到她的认可。”莲嫂一副施恩于她的语气,昂首道。
沈清棠闻言,表情先是一滞,跟着才依稀反应过来,“太太的意思是,她愿意试着去接纳我,对么?”
“是这个意思,但至于她到底能不能接受,还得看你的表现。”莲嫂点了点头,说完这话,她又左右看了一眼,放低声音道,“清棠,既然太太愿意接受你,我是很乐意见到的。这些年大少爷一直住在外面,老太爷过世,太太就独自守着那偌大的苏家大宅,说到底,心底是孤寂的。我经常劝她,多来看看大少爷,拉进跟大少爷的关系,可偏偏……哎,我这辈子是一直跟着太太,也不做他想,只要太太开心,我也就开心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清棠细细听了她这番话,大概明白过来,莲嫂是在暗示她,撮合他们母子的关系,好以此来讨白慈惠的欢心。
只是,有一点,她不太懂。
“莲嫂,你跟我说说,伯母跟锦川他们明明是母子,关系为什么会这么生疏呢?”这是她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苏锦川不曾对她说起过个中缘由,但光是看他对白慈惠的称呼,她也能感觉到这其中的疏离感。
莲嫂见她问起,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一口气又将这对母子之间的故事说了出来,沈清棠听完之后,只觉得心疼不已。
“清棠,我现在是把你当自己人了,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了吗?”莲嫂这时候看着她,问道。
沈清棠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您放心,我会尽力去解除锦川跟伯母之间的误会的。”
“你明白就好,可如今你们分开住着,你想哄太太开心,也难以做到,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搬回大宅去,这样大太太有儿孙绕膝,就算是对你再不满意,日子长了,终究是能接受,不是么?”莲嫂又提议道。
对于她的这个提议,沈清棠却显得有些为难,“这……只怕我要跟锦川商量一下,毕竟这些年他一直是单独在外面住的。”
“哎呦,我说清棠,你怎么还这么傻呢?大少爷他那么爱你,你说你想搬回大宅去,难道大少爷还能反对不成?大少爷会听你的话的。”莲嫂拍着她的手道。
沈清棠闻言,沉默了几秒,然后道,“好吧,我会跟他说一下的。”
“这就对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两个孩子着想不是?你和大少爷的婚事早一天得到太太的承认,你就能早一天光明正大的以大少奶奶出现在大家面前,这样多好。”莲嫂几乎劝道。
“我知道了,莲嫂,今天谢谢你来跟我说这些。”
“不客气,我啊,也是看出大少爷对你的真心,还有太太这边又着实想念儿子和孙子,这才在太太面前说了几句话。总之,大少爷这边就拜托你了。”莲嫂说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道,“这时候也不早了,太太身边还要我照顾呢,我就不多留了,先走了。”
沈清棠见状,连忙起身相送。
将她送到了大门外面,看她上了车,才折返回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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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锦川回到家,用过晚餐,沈清棠见他心情似乎很不错,便开口向苏锦川提了要搬去大宅的事情,没曾想,她话音刚落,苏锦川便二话不说,直接反对,“不行,我不同意。”
“啊?为什么?”沈清棠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表情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