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还和家人聚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艰难苦难无法跨越。
她始终坚信着。
荔象生跑完最后一圈终于下马,跑到荔慈恩面前接过她递来的汗巾擦拭一脸热汗,同时不忘向荔知问好:
“……荔知姊姊。”
人等到最后一个下值的嘉穗,一起往下人住宿的方向走。
荔知又被关心了好几遍背上的伤口,尽管她多次强调不碍事,嘉穗仍难过地红了眼眶。
回到住的地方,荔象生主动担负起打水的工作,各打了一桶送去姐姐妹妹的房里。
荔知背上的伤还未愈合,只能洗了个脸,用汗巾擦拭身上出汗的地方。
当她清洁完正要穿上衣服,门外响起了熟悉的敲门声。
荔知穿好外衣,快步开了门。门外站着谢兰胥,一手拿着干净白布,一手拿着昨日见过的药罐。
“关门。”他一脚迈了进来,如同走在自己屋中一般自在。
荔知看了眼外边沉下来的夜色,合上房门别上门栓。
谢兰胥大抵是防人防惯了,谁也不信。
马场远离鸣月镇,附近渺无人烟,别说是村落了,就连个砍柴的也瞧不着,更别说是行医的大夫了。
整个马场除了管事有一些廉价的伤药外,唯有谢兰胥手中握有高级药品。
荔知察觉到,谢兰胥似乎格外防备有人往他的食物里添加毒物,像一些直接作用在伤口上的药品就更不必说了。
谢兰胥给她用的药膏是他自用的。
上药他拿着来,上完他拿着走,绝不经手第二个人。
“已经开始结痂了。”谢兰胥一边点涂鞭痕,一边说。
“殿下亲自给我上药,再不好快些就不知好歹了。”荔知抱着膝盖坐在凳上,故意说着俏皮话缓和一男一女独处下的尴尬空气。
“可能会留疤,”谢兰胥说,“你在乎吗?”
“殿下在乎吗?”荔知反问。
“不在乎。”
“殿下不在乎,我也不在乎。”荔知笑道。
谢兰胥放下药膏,拿起白布包扎她的伤口。因为位置尴尬,他的两手必须穿过她的胸口,但不知他有意无意,荔知虽然屏住呼吸,暗自紧张,但并未发生她害怕的事。
没有多余的触碰,谢兰胥干净利落地扎紧了她的伤口。
“……好了。”
谢兰胥开口后,荔知连忙将衣裳穿好。而谢兰胥也体贴地转身另一个方向,留给她整理衣衫的空间。
“殿下,多谢……”
荔知整理好衣服,转过身向谢兰胥说道。
“我听说,白天那碗汤药,是殿下亲自去采的药草。”荔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