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宁宸澜淡淡扫了她一眼,径自从她身边经过。
当年钟家与太子勾连之事,他专门派人调查过,最初承恩侯不忍心动小女儿,是想把庶女献给太子。
后来不知出了什么变故,钟家女眷上山进香的当口,换做钟玥误打误撞闯入太子房中,被他一眼相中。
钟家唯一随了老侯爷心性的人,便是这个小小庶女。
只不过裴沉竟会被她迷惑,倒是十分出人意料。
大概是这几年则借着给小妍送绣品的,往裴家走动得勤,才慢慢与裴沉搭上了关系。
她心思藏得深,诸如小妍这般心思纯稚的女子,只会觉得对方温柔细致,哪里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想到这里,宁宸澜又加快了脚步,想回宫去看看他养的小人儿。
既想保护她单纯的心性,又怕她会受人蒙蔽,正好借这次钟晴的事给她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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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来小日子期间,裴母又来看过她一次,顺便告诉她大哥的婚事已经作罢了。
因宸王殿下娶妃耽误不得,所以她会比哥哥先行成婚。
母亲没主动提起,裴妍便没问哥哥跟钟晴之间的事。
听殿下的口气,似乎很多事都是钟晴刻意设计的。
裴妍却觉得自家大哥不至于会那么愚笨,随随便便被人蒙蔽。
他想娶谁,定然有他的理由,旁人没有资格置喙他们之间的感情。
宁宸澜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钟晴从开始有意接近裴沉,两人关系便是建立在虚伪的基础上,根本经不起推敲。
裴妍还不死心的跟他理论,倘若自己有天为了某种原因欺骗了他,宁宸澜是不是就不要她了。
结果被他摁在床上好一通教训,逼着她答应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得老老实实跟他交待。
“那是不是我万一有事欺瞒于你,殿下就生气不要我了啊。”最近被宠得狠了,裴妍正有恃无恐,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
宁宸澜光是听她说这句话,心里就疼得不行,掐着她的腰窝凶道:“做什么非要瞒着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裴妍双臂吊在他脖子上耍赖:“我就是想知道,殿下将来会不会生气不理我。”
宁宸澜好一会儿没说话,被气得直揉胸口。
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未免她将来胆子越来越大,自己一旦有所疏漏,不能及时照顾到她。
“你不是钟晴,我也不是裴沉,有什么好比的。”他皱着眉,下巴被她用额头蹭了几回,心里又酸又痒。
更致命的是,小东西现在会主动撩拨他了,经常折磨得人苦不堪言。
最后,宁宸澜被她招得眼睛都红了,依然不肯松口。
两人跟孩子似的僵持半天,连侍奉在旁的全福都没眼看,心里悄悄骂了一句“真乃幼稚”。
这种情人间的无聊拉扯,简直让人酸倒牙了。
他一个十三岁就进宫的阉货,站在这儿听这些,天可怜见,简直是做了什么孽啊。
宁宸澜抱着她,目光变得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