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的所有人都离开后,姜妄才带上披风,打算去找时宴。
他仍然没想好现在该怎么处置时宴,或者说,他心底总是有一个天真愚蠢到可笑的念头,也许时宴不会背叛他。
禄阳军没进皇宫,一行人都暂时在城主府住着。时宴因为休养身体,住在了府里较安静的一处院子。
姜妄走过花园,正要去寻,忽然在路边看见相对站着的时宴和何方。
似乎在聊天。
时宴仍然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一盘的何方近乎手舞足蹈,显然十分开心。
姜妄眉头一皱。
他们又能聊什么?
心中疑惑,但还未走近,时宴就裹着披风先先一步离开,何方一个人高高兴兴站在后面,看着他走远都没回神。
姜妄迈步走过去,在何方身边站下。
察觉到身边站了一个人的何方抬眸一看,立刻后退一小步,恭敬喊了一声“殿下”。
姜妄微微点头,状似不经意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听见他问话,笑容刚刚收起一点的何方脸上又不可抑制地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时宴哥同意我去问他问题了!”
何方语气兴奋。
虽然不能问太多,没办法和时宴哥多多相处,但是能问一个,他也非常满足了。
姜妄脸上浅淡的笑意微微收了一点。
“他怎么跟你说的?”
“时宴哥让我遇到实在不会的,就去问他。”
何方回复,说完他又小心看一眼姜妄,瞧见姜妄脸上不太真切的笑意后,因为见到从小崇拜的人而发热的头脑像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终于清醒一点。
殿下和时宴哥中间的事,他并不是没有听说过。
他成了新一任的军师,总免不了听到很多人说上一任的军师如何如何。其中谈的最多的,还是关于殿下和时宴哥之间忽然变换的关系。
据说两个人之前关系很好。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时宴惹恼了殿下。殿下罚人在雪地里跪了几个时辰后,时宴重病晕倒,后面就几乎没有再人前出现过了。
殿下说是让时宴好好养病,但有心的都知道,殿下是疏远时宴了。否则也不会时宴一病倒,就提携他何方来当了军师。
但是……
何方低着头,心底升腾起一丝说不上来的别扭,忽然就不说话了。
姜妄垂眸看着何方,将他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后,才冷声道:“时宴身体不好,少去打扰他。”
身体不好。
何方琢磨着姜妄的说辞,一时间没应声。
姜妄眸色微深,声音也在一瞬间冷下去。
“怎么,有意见?”
何方闷声不吭。
何方几月前才及冠,从小就有在朝堂大展身手,平步青云,官拜丞相的志向,现在更是满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