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再度回绕朱玄隶深思的询问。
答案,何须质疑?
为了争这一口气,他不惜一切!
“秦云铮──”他一字字玩味,冷笑着。
尽管离群索居,有关宫廷之中的风风雨雨,他仍是时有耳闻。
半年前,她与朱允淮成亲,未料,之后却传出朱允淮与皇上宠妃私通苟合一事,在宫廷之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哼,好一对无耻下流的父子,真是丢尽了所有皇室亲族的脸!
这就是他钟爱二十余年的儿子,那又怎样呢?最终还不是以尖锐的羞辱回报他。在听闻这个消息时,他很痛快。毋需他去报复什么,天理依然昭彰。
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呢?攻于心计挣来这一切,谁又料想得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在皇室之中永远除名,一生颠沛流离?
不过,之后的发展,却颇令他意外。
早看透了这无情自私的男人,若他要秦云铮埋葬青春、守着贞节牌坊度此余生以维护皇室声誉,那一点也不令人意外,可没想到,他居然会不忍秦云铮“守活寡”,想为她另择佳婿?
如果对象是别人,那倒也罢了,但他看上的,竟是朱玄隶。
没错,他承认,朱玄隶是卓伟不凡,但是这么做,未免有违伦常。他这皇帝老子,究竟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态,荒谬地要朱玄隶娶堂弟之妻为妻?并且不惜以皇位做为交换条件……
放眼所有贵族宗亲,条件最出众的,除了朱玄隶,确实不做第二人想。难道,他真是为秦云铮设想,甚至不畏人言?不理会世俗礼法?
这股超乎寻常的疼惜,未免……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龌龊,但他无法不往这个方向想。若非两人之间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幽昧情怀,又何必……
这样的女人,难怪朱玄隶宁可放弃大好江山也不屑要!
而他呢?居然不得不娶这残花败柳!
不甘呀!他恼恨地握紧拳。
二十年来,朱允淮夺去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二十年之后,他竟还不得不接收他玩腻的女人?
他暗暗咬牙。秦云铮!最好祈祷你嫁的人不是我,否则,我会让你这不甘寂寞的女人知道,你犯了一个多么该死的错误!你将会见识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又叫度日如年!
如果可以,他真情愿他娶的人不是秦云铮,而是……“她”。
思及记忆中的柔婉娇容,眸中凛冽寒霜淡淡消褪。
比起人尽可夫的秦云铮,“她”宛如处子般纯净而不染纤尘的楚楚韵致,无疑令他怜惜多了──
第二章
朱允尘町视着水面的目光,没有一刻移开,良久后,他冒出一句──“看够了没有?”
不远处,朱玄隶缓缓走了出来。
“你的警觉性挺高的嘛!”他嘻皮笑脸地道,一点都没有偷窥被人给逮着的羞愧感。朱允尘冷哼了声。早听闻这人的脸皮和铜墙铁壁有得比了。“这么丑的姿势,我还以为你在蹲茅厕。”
啧!说话一定要这么刺耳吗?真不可爱。要不是太了解他冷得像冰的性格,朱玄隶会以为他在开玩笑。
其实,他早就知道朱允尘已经发现他的存在,他只是在估计他能忍耐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他竟让他站了一个时辰,站到脚酸,他才蹲下来继续等,要是他再不理他,他还打算坐下来呢!
到头来,他这优雅的姿态,居然还被比喻成了蹲茅厕?
各位评评理,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我在等你朱大公子的垂怜呀!”明知会被泼冷水,朱玄隶依然死皮赖脸的挨了过去。
朱允尘嫌恶地皱了下眉,挥开这恶心的男人。“少勾肩搭背的。”
平日不要脸惯了,他这张冰块脸,一点都浇不熄朱玄隶的热情。“别这样嘛,我亲爱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