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的垃圾桶里套着还是白色的垃圾袋,那大片血液落在里面触目惊心,姜暖暖的指尖都沾到了血,汗毛都恐慌的立起来了,翟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温温柔柔的问她:“这算不算一种证明?”
姜暖暖人都快懵了,只想去厨房拿冰袋来给他压,完全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又是什么意思。
翟霖很无所谓自己的伤口,紧紧拉住她的手腕不让人走,重复问:“现在我合格了吗?”
姜暖暖急的去拉他的手指,“合格了合格了,现在,立刻松开我!我给你拿冰袋再送你去医院!”
她还是没明白,翟霖扼住她的后颈,指腹上的血液蹭到她柔软的面颊,是温柔的抚摸,“可以跟我在一起了?”
姜暖暖大脑一片空白,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这个疯子!
那只是她为了激走季闫森故意乱说的话!他竟然当真了!
能感受到翟霖真实的爱意,同样,姜暖暖也能明白他到底有多么偏激。
她已经思考很久了不是么,在尝试跨出去和后缩之间犹豫,现在这一刀就像把她逼上了跨出去且没有回头的路。
掌心里越来越湿润,血液顺着姜暖暖的指尖滴答落到垃圾桶里,她再顾不得什么,半蹲在沙发边上的身体直起来,一手揪着翟霖的衣领,吻上他失去血色的嘴唇,用力一舔。
她颤抖的说:“对,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翟霖的眼底爆发狂喜,他没想到她会亲他,她吻他的那会到现在时隔多久了?
楼下,邻居为季闫森打120刚好也赶到了,那救护车的笛声响个不停。
姜暖暖很快松开翟霖,跑去厨房找来冰袋,按在他的手腕上一把拉起他,“走!”
两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从楼上下来,把拿着担架上来的医护人员吓了一跳,看见是翟霖割开了手腕,害怕他把自己的动脉割到了,立刻将他送上车先进行了紧急救治。
好在,翟霖不是真的要死,他下刀很有分寸,那么多血看起来吓人,实际没有伤到要害。
看着翟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在医院接受医生缝针,姜暖暖心情可谓是复杂至极。
自从认识他后,自己进医院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等翟霖的手腕上缠好纱布,医院还特地给他派来了之前治疗他的神经科主治医师进行心理检查。
对方也是才知道翟霖竟然冒出了自残倾向,之前所有的疗程包括国外,记录中都是他暴力他人,自残还是头一遭。
问起缘由,翟霖也是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证明我的爱情。”
医生:“。。。”疯子!
他下意识望向门口站着的姜暖暖,走出去,压低声问她:“你刺激他了吗?狂躁症的病人是很有可能受到刺激转为自残倾向的,但是翟霖这在之前几年里都没发生过,像是恶化的状态。”
姜暖暖抿了抿唇,“我是无心的。”
医生说:“他的心理是畸形的,包括对待成年人之间的爱情观也是,他很少会用正常人的方式去思考,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孩子,现在收手跑来得及,我会联系翟家考虑让翟霖去精神病院住院治疗。”
姜暖暖望着正在换衣服的翟霖,他的肤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雪白,偏头望向她确定她还在门口等待时,那微微弯起的灰某里满是爱意。
她轻轻叹息,“不,我没有打算离开他,我们在一起了。”
她已经深刻意识到对翟霖而言爱她是可以付出生命的证明,她若是离开了,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变成什么样。
医生也佩服她的勇气,“好好牵住绳子。”
翟霖换上干净的衣裤出来,两人的谈话也戛然而止,医生递给姜暖暖一袋子的药,“看着他按时吃。”
姜暖暖点点头,主动牵住翟霖的手,“我先带他回去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医生的眼神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