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幽篁为什么会跟岩神扯上关系,那就要从她的来历说起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还不是现在的璃月的地方,璃月有句俗语叫做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话不假,每一片地方都有着自己生生不息的灵气,在灵气过于浓郁的地方,会有溢出的部分化作实体,有的以山水的形式表现,有的以仙兽的躯体出现,有的则化身其间生灵,而那片地方多为茂林修竹,于是在经历漫长的岁月后,地里多了一颗普通但不能再普通的竹笋,然而笋还没长成竹子就因为过早接触到了岩石的气息而提前化作人形,追随着发现她的人离开了这片土地,之后却因为成长不够的原因,又被迫回来重新回归泥土,重新陷入沉睡,在大地的怀抱中蕴养自身灵气。
所以笋是竹里?竹里是笋?可竹里好像没有植物的味道呀,而且植物会那么热衷于吃肉吗?派蒙不理解。
一般来说都是草食动物吃植物,植物从土里吸取养分,为什么竹里吃蘑菇吃的那么痛苦,吃起肉来却一口一口地咬,就差连骨头都咬碎了吞下去的那么凶残。
后来发生了什么?空问。
后来
醒来的时候明明约好的他会守在身边,但什么也没有,原本熟悉的竹林变得暗无天日,尽管还是睡过去前的环境,可什么都不一样了。
空气中弥漫着恶臭的气味,她从土里费力地爬出来,几百年的沉睡让人形的身体变得僵硬而沉重,连抬脚走路都变得勉强,她听到天上传来了沉闷的雷声,直振耳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犹如雨后树林,清新而生涩,她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不得不停下脚步,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藤蔓缠住了她的脚,她惊叫一声摔倒在地,被拖出去好长一段距离,不断有藤蔓缠到了她的身上,到最后整个人几乎被裹成了一个茧,藤蔓似乎是有毒的,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子里一片混沌,思绪支离破碎,哪怕知道现在处境危险,却什么办法都想不到
不,不会吧,要死了?
她眼皮重得不得了,眼看就要堕入黑暗,突然身前展开一道金棕色的屏障,抵住了一只深色又布满皲裂的裂纹的手,她迷茫地抬起头,看到屏障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犹如清水涤荡身心,她霎时清醒,眼前原本昏暗的世界已经清明,亮得刺眼,身上的藤蔓被解开,她祭出长枪,撑着站了起来,对上了被结界挡在外的,那只看起来就很像是藤蔓成精的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
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尽管她手脚还是有些发软,但跟他游走尘世几百年,耳濡目染之下她的战斗能力还不至于被消磨殆尽,最终她一枪把藤蔓成精的这东西撂翻在地,愤愤地踢了它两脚,转头就走。
还是不要赶尽杀绝了吧。
她还记得他摸着她的脑袋说的话。
但是走出去没多远,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她转头一看,刚刚的藤蔓精倒在她身后,她的旁边是一个女孩子,头发蓬蓬的,裙子也是蓬蓬的,看起来很可爱,她的手上却有浓绿色的汁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这林子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呢,手下留情,还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蓬蓬裙歪着头笑嘻嘻地看她,不过既然我救了你它的心脏归我了哦。
在竹里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她蹲下去,把还没有死透的藤蔓精掐死,它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蓬蓬裙捂住了嘴巴,嘘,你自己输啦。
她用手插入藤蔓精的胸膛,浓绿色的血液喷溅出来,蓬蓬裙毫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汁液,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只不过手里多了一块肉。
好恶心哦。
她嫌恶地后退两步,但蓬蓬裙却对她毫不遮掩的厌恶感到奇怪,你为什么会奇怪,如果想要成为最后活下来的,是必须要变强的吧,吞噬不就是唯一的办法吗?
她站起来,嘴角下巴还在不断地往下淌汁液,她毫不在意地抹去,朝她伸来手,怪胎,我是蘑菇,你呢?
名字?蘑菇?好奇怪。
她警惕地看着她,捏紧了枪身,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手,我叫幽篁。
幽篁?你居然还有名字?更怪胎了。蘑菇眨了眨眼,跟我一起走吧,不然你这么天真的家伙,过不了一段时间就要死了吧,当然,先说明,我有利用你来保护我的意思,如果你要杀了我随便,反正我大概打不过你。
完全搞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是她需要有人来跟她说明情况,幽篁抿着嘴角,上下打量她片刻,才勉强点了点头。
蘑菇走过来,她依旧是笑着的,走近了幽篁才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香气,很熟悉的香气,但她有点想不起来了。
你的名字真好听,幽篁。嗯,我也想要名字,你给我取一个吧。
哪有这样问别人要名字的,幽篁哼了一声,钟离给我取的,好听就对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关我什么事。
虽然摩拉克斯不知道在哪里,幽篁跟着他在人群当中生活时,为了避免麻烦,他都自称为钟离,久而久之,幽篁也习惯了叫他钟离。
虽说如此,最后还是给蘑菇取了名字。
叫蕈好了,反正都是蘑菇。幽篁仰着头想了半晌,终于想到了钟离曾经尝试教她读书写字时候的场景。
蕈,蕈她一合掌,笑容从来没有那么真诚过,好呀,我也有名字了。
幽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睨了她一眼,不懂她为什么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