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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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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可这个问题它重点不是这个……（用手亲自划拉模板）是这样的……

于荧:噢……

于荧:这回还有什么问题么……

冰原（上下浏览数次，默默无语，然后弹开自己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于荧（脸爆红，气笑了）

冰原:你再琢磨琢磨我写的和你写的有什么区别……

于荧:哦……

于荧:你写的这个有个词是不是不太准确，卷入不是被动的么，感觉有点贬义，换成加入是不是就合适多了……

冰原:你看啊balabala……

于荧（频频点头）:嗯……那我这次算过了么？（心中:再不过就疯了……）

冰原:过了!能提出这么多问题说明你已经有想法了……

于荧（傻笑）:好哒~

和镜子在商业街漫步，于荧买了份章鱼小丸子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分食完毕。于荧说这家小丸子是她吃过的最香的，因为里面放了鸡蛋和各种蔬菜，一颗一颗熟的透透的，完全不用担心外壳金黄但内心还是面糊的情况。她们又买了两只冰激凌，蹭了一波第二份半价的好运。

于荧舔着冰激凌，甜滋滋的奶香味窜上鼻尖，唤起了久违的幸福感。镜子耳朵上挂着耳机，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好像从未真正看过龙城古色与现代相交融的大街小巷。于荧带她看过主人，他在街边分发小广告，领到日结的工资后，就跑进了母婴店，拎着一罐奶粉出来。主人没有吃午饭，进家门前端起一切顺利的笑容进了楼道。他家阳台里挂着小旗般的尿布。镜子说:“他们看起来过的很好。”于荧把她耳机扯下来:“别听一些乱七八糟的歌，到了蒲阳那里，她可不知道你的故事。”

镜子撇了撇嘴角，拉着于荧往主人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初夏的迎泽湖有种醉人心脾的味道，于荧感觉到湖心岛里有盛开的小花，花香被湖水淡淡的鱼的味道簇拥住随风飘扬。于荧深深呼吸:“你说，怎么样才算是有文化呢？”镜子把耳机摘下揣兜里，莫名看于荧:“你受什么刺激了？”于荧不堪回首一般:“我大题又写废了，我挑了升华的观点，但是解释的是中庸的观点……问冰原的时候她都没有理我……”

镜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荧又说:“你说别人都在讲究起因经过结果甚至故事里的营养，而我却专注于这个故事里有没有养得起大鱼的湖水，栽得起榕树的房子。这题目练了千八百次了，还是在正式场合里功亏一篑，就连本该对的，也错了。活该被人嫌弃吧……”镜子看着于荧纵身跳进鱼影斑驳的湖水里，她第一次见到于荧跳进湖里的时候差点失心疯，后来就习惯了，已经能做到毫无瑕疵假装不知道她在哭了。水面好久都没有动静，镜子也撑开眼皮强迫自己看天空，星星不甚明亮，被云雾缭绕着挣扎。她如愿可以离开这个带给她伤害的地方，去一个遥远的南方城市。于荧也如愿从考核的牢笼里挣脱出来，却掉进了另一个让她久久不能释怀的深渊。镜子在猜，于荧她现在在想什么呢？

镜子突然想起来于荧曾经跟她说过，我们突然觉得眼下发生的事很熟悉，是因为在壳子里的魂已经经历了很多次，遇到同样感慨的事，会再次感慨。在这个世界里，壳子只能带着魂往前走，往生命的尽头走。可是在另一个维度，魂可以去到任意的时间，选择任意的壳子，但是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她还曾开玩笑道:“那如果在同样的世界做了不同的选择呢？那不就是另一种世界了吗？”于荧似是回忆了很久，道:“那就是平行世界了，我们每做一个选择，都当一回薛定谔的猫，虽然结果不一定是生死，而且你也不会知道未来的具体走向。当你选择其中之一，就会有别的魂在平行世界里替你完成另一个选择后的故事。他就和这个世界的你没有关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镜子希望两个于荧或者两个镜子或许更多的于荧和镜子都可以拥有幸福，但她明白，总有一个，会承受痛苦。

晚风弱了，星星的光不再羸弱，明晃晃的像个天街的路灯。

距离

夏日微醺，龙城的太阳似乎比以往更加热烈，直晒中的绿草蔫得低下了头，一动不动，被剥皮抽筋了般。树荫下的场景虽不似外边那么烤，但也闷闷的，仿佛光把空气都抽干了一样，继续抽着生命体内的水分，龙城内的空气更是被抽得缭绕起来。

于荧呈大字仰面躺在浓绿垂绦下的大石上，仿佛已经被抽干了灵魂。

她梦到自己略过成群结队的帝企鹅从冰山上跳进幽深的冰窟，巨大的身体把冰面砸裂了，数不尽的帝企鹅已经料到似的，都停下赶往远海的脚步，轻轻跃起，就沉到了冰水里。蓝鲸脑袋刚浸入冰水，肥美的鱼就塞了满满一嘴，把大于喉咙的肥鱼吐出去，帝企鹅就来她嘴边疯狂啄食。她吃啊吃，直到半饱的时候，身体变成了人，幽蓝色的长裙匹练般在水中绽开幽深的花。这时一阵灼痛感从手臂上传来，企鹅们亦是各个方向争相逃窜，撞得于荧分辨不清陆地的方向。胳膊在灼烧，于荧突然觉得呼吸也艰难了起来，感觉有什么东西箍住了她的胸膛。她忍不住在深水中挣扎……

于荧狠狠咳嗽，把自己咳醒了。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偏她的这面，大石被柳树遮了个严实，树影下着实比外边凉爽，但是于荧的胳膊伸进了太阳光。她赶紧把火辣辣的胳膊收回来，却发现自己胸口上蹲坐着一只体型很富态的奶牛猫，正陶醉地舔着于荧脸上的汗水，时不时还用犬齿啃啃她不太立挺的鼻尖，发现咬不动就换另一半脸接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