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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的诞生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你想抛弃她?”于荧冷笑一声。
“我承认我对于瑾有私心,您和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关心。我只知道,只有对于瑾知根知底的人,才能给这个孩子最好的教育和生活。”女孩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把银行卡,上面还贴心地标记着每张卡的密码:“这些我都给您,也会彻底退出孩子的生活,只希望您能留下她。”
听到这里,于荧恍然大悟,她明白为什么于瑾会突然给自己绝育了。
解决了孩子的事,女孩刚出校门,就被蒙面人捂住嘴,一路带进后山封锁区。女孩一路挣扎,沼泽便用更大的力量禁锢她,使她无法反抗。等周围安静下来,沼泽将呼吸困难的女孩一把推倒,恶狠狠地审讯:“说,你找于荧做什么?你怀里那个孩子是不是于瑾的孽种??”
沼泽的眼神凶狠,女孩被吓得哆嗦,但坚决不肯说出任何信息。沼泽不耐烦地拿出利刃,抵住女孩的喉咙:“你这种人我真是见多了……”
自从生下带猫尾巴的孩子,女孩快被周围的闲言碎语折磨疯了,要不是还有于荧这一条出路,她早就崩溃了。修泽不断的刺激与威胁,使她本能地在刀尖狠狠一撞。在死亡面前,她甚至感觉比活着还轻松。
于瑾绝育后,维持人形的时间越来越不稳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辞去了死执的工作,转而以三斤的身份,替人类寻找跑丢的猫家人。
在寻找离家出走的白猫过程中,他遇到了新的猫王竞争者。两只猫对吼中剑拔弩张,瞬间抱在一起滚作一团,猫毛像飘悠的蒲公英四处乱飞。三斤拼不过年轻猫的体力,逐渐落入下风,最后它恭顺地替对方舔舔额头上的毛,这石城猫王的宝座就算是彻底让位。
找到丢失的白猫时,三斤劈头盖脸骂了对方半天。白色皮肤在族内本来就受歧视,好不容易能遇到全心全意爱它的人,为什么不珍惜。白猫被三斤训得不敢反驳,老老实实被貍花押着回到收养自己的家。见到主人的那一瞬间,白猫逃命似的钻到她温暖的怀抱,声泪俱下地诉说貍花好凶好可怕。
祸不单行,三斤的妻子三花吃了被投了毒的火腿肠,口吐白沫,僵直了身体。幸好自己的猫孩子已经提前被领养完,否则一窝猫都会死于非命。于瑾沉重地葬了妻子,变回三斤,回到于荧身边摆烂茍活。
晚上,江宁与婚礼负责人对接完流程回到家,看到于荧蹲在于瑾的猫窝旁眉头紧锁,不知在思考什么,而猫窝里多了一个嗷嗷大哭的孩子。看到江宁回来,于荧抬头看他,眼神无辜:“于瑾的孩子,她不吃猫粮,也不喝羊奶粉,也没大小便,就是一直哭,怎么办……”
等江宁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叫了个跑腿送来了人类的婴儿奶粉。夫妻二人把孩子喂饱哄睡后,他问于荧:“你想怎么处理她?”
看着江宁怀里粉雕玉琢,睡得正香的小婴儿,于荧很为难地说:“理智告诉我应该掐死她,让她远离我的世界早日投生到正常的家庭。但感情告诉我这是于瑾生命的延续,我应该让新生命继续发亮发热。这两个声音此起彼伏,谁也说服不了谁,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江宁青涩又笨拙地抱着孩子,展开慈父般的笑容,于荧忍不住问:“你……很喜欢孩子?”
“反正于瑾是我们的家人,这小丫头就留下呗。”江宁笑意盈盈道:“这条尾巴简直就是她爹的原版,连花纹都一样,孩子母亲怎么说?”
于荧把那沓标了密码的银行卡摊在床上,心情很沉重:“这些就是她给孩子的,她说会彻底退出孩子的生活。她精神状态不太好,估计是生了畜牲的孩子,被人骂得不轻。”
“她选择硬来就要承担硬来的责任。”江宁抱着孩子,轻声问于荧:“孩子有名字吗?”
于荧猛地拍大脑:“呀,忘了问,她妈也没说。”
三斤的年龄越来越大,在电暖器前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江宁知道于瑾老了,每天能维持人形的时间非常有限,他是没精力再管孩子的事。他仔细想想,说:“那就叫江荧吧,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的孩子。”
“那她尾巴怎么办?”于荧不放心。
“明天联系一下叶萧,看看能不能截掉。既然人的身体是健康的,就要融入人类的世界,猫的特征得抹掉。”江宁说:“趁小,一切都来得及。”
第二天一早,江宁原本要陪于荧一起带江荧去红山,可地质院一个电话打来,说矿石加工流水线上有工人受伤。于荧二话不说,将江宁赶到事发现场处理后续事宜,而自己带着江荧来到红山。
叶箫刚把孩子抱走体检,来学习交流控水经验的杭城城魂岑碧青一脸惊讶地说:“你俩啥时候生的娃啊?”
于荧无奈:“于瑾的。”
“哪个女的这么强?”岑碧青瞪大了眼睛。
于荧没有透露女孩的信息,而是问了小青一个问题:“许仕林出生后,一切正常吗?”
岑碧青回忆了一会儿:“除了体温比正常人低一点,智商高一点,别的一切正常。”
“那他的后代呢?”
“他是近亲结婚,没几代就绝户了。后代也是各有各的问题,近亲繁殖的表现更为突出,和蛇的基因相比,都能忽略不计了。”小青坐到于荧身边,拢了拢绿色的裙子:“要是他没有娶自己的堂妹,兴许会有健康的后人流传至今吧。但那时的人眼里,近亲结合反而是保持家族血统纯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