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的一切改变,似乎都是从秦子忱割了一半灵根给她开始……然而一想到这件事,苏清漪难免就想到了苏清莲。
她将目光悠悠看向莫云,阴测测道:“说起来,这件事,我还得感谢你呢……”
“感谢我?”
莫云有些茫然,苏清漪的无道猛地拔了出来,一剑朝着莫云看了过去,剑气磅礴,莫云吓得一跃跳到了院外,叫道:“苏清漪你做什么!”
苏清漪提着剑从屋里走出来,温柔道:“为了给你处理苏清莲那档子事儿,我灵根被人融了,你还记得吧?”
一听这话,莫云就僵了,苏清漪看着阳光下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来当初苏清莲执着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好奇:“莫云,你真的那么讨厌苏清莲吗?”
莫云知道苏清漪在苏家发生的事情,但也只是明了大概,贸然听到苏清漪这么问,不由得有些诧异:“师妹何出此问?”
苏清漪有无数话想要告诉莫云,然而看着莫云茫然的眼神,她想了想,终于道:“算了。”
三人聊了一会儿,两人极其兴奋,话题始终离不开秦子忱,许久后,苏清漪终于有些崩溃:“天剑宗不是不准师徒在一起的吗?那个阮师叔不就是因为这个一直被视为耻辱吗?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
听到阮墨竹的名字,星河和莫云对视了一眼,片刻后,进门比较早的星河叹息道:“师妹,其实阮师叔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不用太担心。天剑宗并没有禁止师徒在一起,只是说,不会像星云门那样,默认师徒就是道侣而已。阮师叔之所以是师门耻辱,不是因为她喜欢上谢寒潭,而是因为她为谢寒潭放弃了原则。”
“师徒相恋并无大碍,于某些人眼里可能违背礼数,但天剑宗并非这样的门派。真正让我宗介意的,是阮师叔明知谢寒放出魔兽,偷师学艺,沦为魔修后,还不分青红皂白维护,维持甚至暗中杀害了几名目睹谢寒入魔的弟子以掩饰真相。而且最重要的是,饶是如此,谢寒其实也并不爱阮师叔。”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但若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爱得连尊严都放下了,这未免让人瞧不起了。”
“更何况,阮师叔乃我天剑宗一峰之主,如此放下身段……”
说到这里,星河叹息着摇了摇头,苏清漪没有说话,她恍惚想起过去,不由得有些好笑。
送走莫云和星河后,苏清漪在屋里画星阵,没多久,就听到门外有人敲窗子的声音,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便看见站在窗外的青年。
玉冠半挽,蓝袍白衫,他手中握着一只打着转的走马灯灯笼,灯笼上的蝴蝶飞来飞去,看上去很是欢喜。
苏清漪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握着毛笔,看着面前的青年,不由得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秦子忱不说话,他将目光落在苏清漪手里的衣服上,认出那是天剑宗第六峰男弟子的衣服,眼神沉了沉道:“谁的衣服?”
“嗨,不知道,我每天画这么多,谁知道是谁的啊?”
“哦。”
秦子忱似乎有些不开心,站在窗户外面,仍旧盯着她手里的衣服,似乎在认真思考什么。苏清漪懒懒靠在窗户边上,低下头去,一面画一面不耐道:“你还没回答,你来做什么呢?”
秦子忱不说话,将灯笼提起来,递给她。
苏清漪愣了愣,心里突然有几分欢喜,将灯笼握到手里,勾着嘴角道:“送我的?”
秦子忱点点头,苏清漪提着灯笼,看着上面飞来飞去的蝴蝶,发现蝴蝶似乎才画没有多久,有些诧异道:“不会是你自己画的吧?”
秦子忱再次点了点头,苏清漪张大了嘴,诧异道:“秦子忱,这趟修真界你没白来啊……不但修道,还学会画画了……”
“嗯。”
秦子忱面色不改,接受着苏清漪的夸赞。苏清漪笑眯眯转身将灯笼放在一旁,认真道:“灯笼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
秦子忱点点头,还是没说话。苏清漪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终于道:“那个,你还有什么事?”
“我提灯来,”秦子忱终于开口,神色有些飘忽,慢慢道:“是怕你回去看不清路,特意来接你回家。”
苏清漪愣了愣,秦子忱转过头来,耳根带着几分红晕,似乎是怕她听不懂一般,再次道:“简单点说,就是,我想你了,想带你回问剑崖。”
听着这话,苏清漪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低声道:“秦子忱,你以前没这么会说话的啊,怎么现在说情话说得这么好啊。”
秦子忱认真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人,注视着她,淡泊的脸上似乎有些紧张:“我不想重蹈覆辙,我怕我不说,你就走了。”
苏清漪微微一愣,片刻后,她竟觉得内心有些酸楚。她将手里的笔和衣服放在一边,双手撑到窗户上,抬头仰视着门口的秦子忱,温和道:“我不会再走了。”
秦子忱低头看她,星光落在她眼里,她的眸中全是他,认真道:“别担心,我一直在。”
说着,她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低下头去,将窗户里的女孩子拦在怀里,低头细细舔舐过她柔软的唇,然后探入她香甜的口中。她的柔软让他忍不住加大了力度,猛地将她一提,便让她坐在了窗户上。
苏清漪揽着他的脖颈,坐在窗台上,低头细细亲吻着他。
夜里全是花香,她觉得内心一片安宁。一吻结束,她唇色晶亮,笑意盈盈低头看着他,秦子忱将脸埋在她胸口,温柔而安静的听着她的心跳声。
苏清漪突然想起白日里星河对阮墨竹的评价来,抚着他的发,温和道:“子忱,以前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