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要做什么?”我大声尖叫着,强烈的求生欲令我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周围撞击,但这除了令我的胳膊像断掉般疼痛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我最终被关在里面,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
触及地面的那一瞬,我看见的是高高的悬崖边,站满了兴高彩烈的人,就仿佛他们刚刚处决掉了世上最邪恶的犯人。
随后我的视线重新升高,我缓慢地飘向上空,最终站在了和他们平齐的位置,可他们仍在庆祝这场谋杀,甚至没有一个回应我撕心裂的询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脑子好像在刚刚就已经摔坏了,忍不住站在悬崖边向下看,透过阻挡视线的风雪,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压在四分五裂的箱子里。
我死掉了。
你的子民希望你去死,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我。
巨大的、莫名的悲痛令我感觉就像是被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打开胸膛,紧接着又有一只跳动的大手抓住了它。
我像是被引导着,一直飘在这座城市的上空,我觉得它有些眼熟。
一代代的领导人都不长寿,他们几乎都会被巨大的压力击溃,人类可以活动的范围正在逐渐减少,而我也在无穷无尽的漂泊中,总结出了不少历代领导人的治理经验。
只是没有人听见我的分享,就像城市没有停止它的衰落。
我放弃了,我想是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的原因。我有些忘记自己为何会被谋杀,但我的确热爱这片土地,这样复杂的情绪令我在某天发现自己虚幻的身体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沉重,没有那些我无法胜任的工作和将我引入歧途的亲信。
我又想起自己因何而死……
“维利特,维利特,你怎么样?”
有个声音唤醒了我,望着歌德宾馆卧室的天花板,我发现这里的陈设我早已看了好多年。
“维利特,你梦见什么了?”我旁边坐着一位红色头发的美人,我花了些时间才重置掉混沌的大脑,想起他是我的爱人银枝。
我用胳膊盖住眼睛,感觉还是有流泪的冲动:“希莉儿·兰德。”
银枝的动作有些停顿,随后说:“别怕,维利特。她同样访问了我的梦境。”
银枝梦见的,是希莉儿当政之前的时期。
她被命运无情地推上储君的位置,却没有与之相对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