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快看!”不知岸边人群中谁高吼一声,大家目光都被隔岸烟火吸引。
不知不觉,她重生已经八年多,来到异世得到了许多,也失去许多,想起张妈,她神色黯淡许多。
夜风微凉,左襄扶着醉酒孟旭萍上了客栈。墨守也将时廓带了回去,独留淮子琢跟荣灿。
“有时候越靠近真相反而越令人害怕,丫头莫怕,我在。”
淮子琢一愣,她看向荣灿,瞬间了然。原来叔叔大人以为她在担心真相:“我不怕,也不难过。替娘亲查明真相不过求一个心里安稳罢了。叔叔大人不觉得我奇怪么?谁家贵女整天没事就想扳倒自己亲爹的?”
荣灿凝着她:“丫头本就与众不同。”
淮子琢龇牙咧嘴:“这点我俩一样,叔叔大人可否解惑,为何外人称呼你东大镇国将军,而私下许多人包括您自己反而叫荣姓?”
“说来话长。”
“那慢慢说,我听着。”
荣灿神色清冷:“我母亲乃圣上姑姑,先长公主,我的父亲当朝宰辅嫡子,他们结合本是天造地设可…我的父亲并不喜欢我的母亲,将她娶回家丢在后院不闻不问,直到怀孕生产有了我才露一面。我幼时,父亲外头的女人无故意外死去,父亲便把责任推我母亲身上,从那个女人死后,他便再没来看母亲一眼。直至母亲病故,我也只见过他一面。”
“母亲死后,祖父便将我接去他的府邸,年幼的我没了母亲,父亲又不爱所以常受人欺凌,甚至连府中下人都当着我的面说三道四。她们说我克死了我娘,说我是野孩子命投胎东家是报仇的。我气急了,连夜跑了,在白老先生帮助下投奔军营,从此开始行兵打仗的路程。”
淮子琢一怔,她没想到荣灿的命也这么坎坷。
“至于荣姓嘛,当初初入军营有个老将待我很好,若不是他救我一命我便早死了。荣姓是为了祭奠他。”
荣灿抚摸她额间秀发,布满老茧的手掌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
“愣住了?”他问。
“嗯,我没想到叔叔大人童年也这么悲惨,怪不得…”怪不得跟他一处,从未听他提起过家人。甚至大功返京设宴时,她都没见过东家人露过面。
“习惯了,也无所谓。”荣灿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仿佛蜻蜓点水般,“我还是很感激上苍,将你送来我身边。还记得白竹那老头当初可热络的向我推荐你,我以为他老人家开玩笑,后来去临潺查案无意撞见你,才得知老头待我不薄,他果然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适合我。”
淮子琢讪讪一笑,下意识往后退去,却被他一把带进怀中。
“莫动。”
风拂过水面,月色倒映在湖中,岸边人已经散开,寂静的小城市陷入睡眠之中。
“我虽不喜你跟阿阔走的近,可有些话也许只有你说他才能听得进去。”荣灿神色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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