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无人再议论你的身世,这也是为师能为你做的为数不多的事了。以后的路还长,慢慢走慢慢看,好好享受这世间繁华。”
白竹说的像临别之言似的,芜子琢看向他,撒娇似的问了句:“怎么,师父也要抛下我么?”
叔叔大人不见了,白老头也要离开?
白竹叹气:“丫头,灿儿绝非不负责任之人,他失踪定是人为。你不可怪罪他。”
“我怎么会怪他?”芜子琢眼角微润,“徒儿也舍不得啊…”
“讲缘分吧,若你们有缘还会再见,若你们无缘,也不必勉强。”
白竹留她用了晚膳,又备上许多珍贵药材,亲自送她回芜家。
一夜无眠。
隔日,外出采购的小陶回家后立马找到了芜子琢。
“小姐你知不知道,咱们国家派兵攻打吐蕃了!”小陶气喘吁吁,“圣上封左襄为大将,亲帅二十万大军抵达寒玗,说是从寒玗转折直上吐蕃!”
芜子琢一愣:“真的?从何处听来消息?”
“哪还要听什么消息啊,大军都已经出城门口了!”
芜子琢一颗心突突直跳,她不明白为何时廓要在这个时候攻打吐蕃,难道是因为叔叔大人?
天色大亮,广艺亲自带人来接她。三个多月没见,广艺也憔悴了许多,一见面便拥抱上芜子琢。
“恙恙,吓死我了,一路上惊心动魄的…你没事吧?”广艺目光顺着她的脸看向她的肚子,宠溺一笑,“真当娘亲了?起初她们同我说我还是不信的。”
芜子琢莞尔,神色却有些落寞。
“大将军的事请节哀,圣上已经派兵攻打吐蕃,必然会替大将军报仇!”
“广姐姐,他的失踪并非吐蕃大汗弄的。”芜子琢跟她上马车之际,孟旭萍风风火火来了。
一把拦住芜子琢脚步,脸色煞白:“芜子琢你给我说清楚,我的灿哥哥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踪?”
“大胆!”翠柳大声一喝,“这是我们贵妃娘娘的挚友,岂由你不尊重?”
“我管她什么人,我只要我的灿哥哥!芜子琢你把灿哥哥还给我!”孟旭萍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拽着芜子琢,“当初我离开凤岭城时,他可是好好的…”
广艺叹了口气:“骠骑将军,镇国将军的事与恙恙有何关系?你看看她,难道她不急吗?”
目光下沉,孟旭萍顿了顿。
芜子琢的肚子微微凸起,是啊,她都有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会不急?
“我在吐蕃等了半月不止,可都没有查到他的下落…孟小姐急我也能理解,今日我进宫有事,明日请孟小姐上府中一聚。咱们仔细商议这事,可行?”
芜子琢脸色也不大好,回来后又几处奔波。
眼下荣灿生死未卜,她腹中是他唯一骨肉,孟旭萍自然不好为难。只闷闷点头:“嗯,明日我就去找你。你自己也是,别累着了。”
马车回宫。
五月绚烂阳光射在万物之上,未到晌午便已经暑意袭来。
长生殿马车咯吱咯吱声响,古往今来除了至高的皇家顶端那三人,恐怕她是唯一一个乘车而入之人。
广艺亦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