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敢给,任少容却不敢要。她唬得连连摆手,哀求地看了看任平生和清和郡主,又回头祈求花袭人道:“要不,袭姐姐您拿别的给我添妆吧,千万别给我这个啊!”
几百万两的东西,她哪里有平白生受的道理!
情急之间,她连“添妆”两个字说出口,都不觉得害羞了!她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还不开口给拒绝了!
就在任少容急的要哭出来的时候,任平生轻轻放在了手中的茶盏,终于开了口。
“袭儿,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了。”
他震惊之余,心头十分恼怒——
他只是想从花袭人有十来万两银子的那本帐上划个一两万的给清和郡主,说是补偿这些好东西也好,或者是孝敬这个嫡母,哪怕是酬谢她如此毫无芥蒂地为其费心也好……他想让花袭人主动开的是这样的口,却没想到,花袭人却开了这么大的一个口!
任少容感受的没错儿。
花袭人敢给,他们都不敢要!
一两万两银子,说是孝顺,说是什么的,若是流传出去,都生不出什么大风浪。但几百万两的银子,一旦没有守住这秘密,只怕一夜之间全京城都会传出“父母为嫡女欺占庶女巨额财产”的话来。
但各种文书,各种手续的转移,都要有官府外人参与,又怎么能指望守得住这秘密?
花袭人这一举,简直是在拿银子往他的脸面上来砸!砸的他脸上生疼,却偏偏不能训斥,还要夸她大方!又要想着法子劝她不要给了!
她这肯定是故意的!
任平生多年领兵,喜怒早已不形于色。此时,他神态和蔼中,又有些威严,缓缓地道:“但就像少元所说,征西商行的干股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流过……涉及到太子殿下,你还是先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再做决定吧。”(未完待续。。)
310 恼人
商行是当初牵头成立的。
其中的干股,一般人只知道户部占了三成。而这三成给户部带来的收入,已经是让户部上下十分的开心,在各个衙门要费用的时候,也再没有像从前一样急吼吼的跳脚骂人,态度好的太多了。只是银子依旧难讨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股,人们猜测到有一部分是直接进了万元帝私库。至于剩余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全部都在太子殿下手中。因为一来太子当初有这个财力组建这个商行,二来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其实私下里打听过了,都没有参合进去。
恐怕谁也想不到,花袭人居然会有一成干股这么多。要知道,她那时候才是一个小小的市井商女,在京城这片深水里,丝毫翻不起浪花。
就是他自己,也是听到太子偶尔提了一句留了心,才知道了,从来没有往外说起过。至于清和郡主,若非郭夫人过来提,她也是一直被蒙在鼓中。
这一成干股,代表着太子对花袭人的看重。
闹到太子那里,太子只会以为是他逼迫的。他收着那笔银子,有几次太子身边的那个罗大总管,几次就开玩笑地提醒他不要贪心。那未必就不是太子的提醒。
想到这里,任平生更加着恼,一时间觉得花袭人果然是长在市井的,居然同父母长辈耍心机。又如此的难缠。
“太子殿下未必愿意商行的股份外流出去。”任平生耐住心思对花袭人道:“出不出让,你一个人决定不了。”
好吧。
这是一个强权凌驾于律法之上的社会。
花袭人闻言无法再坚持了。她也瞧出来了,这坐在上首的两位。脸色可都有些不好看了。应该不是因为她将补偿算给了任少容而面色不好。至于为什么,她一时没有想到。
但貌似她这个提议。有些不对劲儿。
花袭人见状便听从了任平生的意思,笑道:“是我思虑不周。那就请父亲替我问一问太子殿下吧。我是真心想分些东西给容儿妹妹的。”
“我们知道。”任平生摆摆手。道:“夜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起风了,路上仔细些,别滑了。”
有了这个差错,这一家人的饭后温馨时光也到了头。他和清和郡主都没有心思在应对下去。
小辈们的先后离开之后,清和郡主终于重重地放下了茶盏。茶盏底儿磕在红木清漆的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的沉闷。
任平生皱起眉。
起风了。
风从院子中盘旋经过,呜呜地直响。
一声清脆的“哗啦”声音夹在风的呜呜声中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清和郡主高扬起声音。是有些气急了的尖锐。
一个婢女连忙跪在了门口,俯地不敢出声。只是一个不能进入内室侍候的三等丫鬟。李妈妈从她身边绕进来,忙请罪道:“是这个小丫头不利索,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