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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在这牢固信条之上,我才学了各种本领,而这些,都是为了来日替主子尽忠才学的。
我从小到现在,学的一切,做的所有,不都是因为主子才被赋予了意义吗?
哪怕他喜怒无常,打骂成性,视我为刍狗,可他是那个赋予我意义的主子啊。
那么,现在就应该遵从主子的命令。
杀了许先生。
应该遵从。必须遵从。
不可违逆。他主我奴。
他主我奴,他主我奴。
沾皮见血的鞭影落下来,抽得方贝贝仓皇地重新跪好:“主子息怒,求主子息怒……”
“那就隐蔽地杀了许开仁,再次向我宣誓你的忠诚!”
方贝贝发着抖向他叩头,濒死之人一般喘息:“是,是……绛贝领命。”
*
剿杀许开仁的任务在四天后执行,他尽力拖延了四天,就只有这不眠不休的四天。
传向霜刃阁的信件得不到回复,没有阁中首肯,纵使他心中有了个疯狂念头,也怕得腿直抖。
不知道谢漆看到他的信时会想什么,但他师父必定见信则破口大骂。
背主——真的要背主吗?
不过是一个救过他一命的代闺台文人,真的值得他放弃后路背主吗?
不过是个种地书生,不过是个为生民撰文的官吏,不过是一个区区许开仁……
他抖着手带刀带人,戴着面具来到了许开仁面前时,刀光映亮了两人的眼睛。
许开仁没有退缩,平静温和地唤他:“贝贝。”
绛贝。
贝贝。
世上只有他会这样温和地呢喃自己的名字。
那花容月貌的主子能这样唤他吗。
不能。
主子只会打他。
姓高的比得上姓许的吗?
根本……根本比不上。
*
一夜疯狂,一夜千里奔逃。
方贝贝背着许开仁上了马,用腰带把两个人捆得紧紧的,踏上逃亡之路。
利箭一般狂飞呼啸的苍鹰在头顶翻飞,俯瞰着小队后穷追不舍的梁家暗卫,也俯瞰着一个影奴的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