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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川拱手朝他示意:“那么,阁下除了安置好邺王,准备怎么处理许开仁手上的东境证据?”
这也是梁奇烽关注的,谢漆毫不犹豫地放出筹码和诚意:“许开仁一进霜刃阁便被我下令关押起来了,怎么处置他我还没有头绪,但非杀即囚。他手上的证据还没来得及传到吴攸手上,我很乐意将那一卷文书交回梁家手上,当做我投靠梁家的投名状。如此,不知梁大人是否满意?”
梁奇烽指了指桌面:“那都是虚的,把高沅还回来。”
“不是我要扣着邺王,是他不愿走。”
梁奇烽冷笑:“霜刃阁有什么能留住他?”
谢漆眸光清亮,不卑不亢道:“霜刃阁有最好的医师,正在尽心调理邺王殿下的身体,毕竟他当初可是被一碗毒药害得不能人道……”
“够了!”梁奇烽眼里闪过复杂的痛惜,沉默须臾沉声地追问:“当真能治他?”
谢漆面不改色地回答:“能,需要时间而已。如今是外战内斗时期,倒不如让邺王殿下安安静静地在霜刃阁里避祸,您认为呢?”
梁奇烽面无表情地沉默着,半晌才死死地盯向谢漆:“霜刃阁要是敢亏待他,我能让你们死得体无完肤!”
谢漆适当地顿了顿:“谨记在心。”
*
子时四刻时,谢青川离开了姜府,婉拒了梁家舅甥的留宿邀请,时辰再晚他也要回家。
谢青川坐上马车赶回烛梦楼外的一处院落,自入仕他便不能再以烛梦楼为主家,谢红泪为他置办了一街之隔的下榻地,偶尔也会到小院里休息。
谢青川终日忙碌,时常见不到养姐,仅有深夜得空,每每归家便存了期待。
今夜的期待没有落空,他刚到门口便心有所感,推门时见内宅有光,匆匆行至深堂,看到谢红泪正在主堂的桌上温着吃食,红泥火炉,皓腕如雪。
“回来得倒巧。”谢红泪听见声音,眼也不抬地招呼他坐下,“煮了些姜汤,过来添一碗。”
谢青川擦去身上霜雪,疾步赶到谢红泪旁边坐下,阿姐长阿姐短地唤起来。
谢红泪不施粉黛时净面显稚,看起来与他年龄相仿,但眼锋扫来时还如匕首出鞘,冷得人生寒噤。
她递给他一碗热腾腾的汤,但语气不见暖意,冷冰冰的:“前线彻底开战,今日朝上如何,都争论些什么?”
谢青川舍不得喝,挨在她身旁仔仔细细地将今天的事复述,谢红泪听到夜里的事,侧首看着他追问:“谢漆主动找梁奇烽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