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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听过这事?”阔哥把烟叼回了嘴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也是,你知道的消息应该是肖宽醉酒误工导致工程出事吧,没让你们家赔钱就是恩赐了,我还记得你那几个亲戚怕借钱,送完葬就赶紧跑人了,啧啧。”
阔哥鄙夷的神情激起了肖眠的愤怒,他低吼一声,“说清楚。”
“说清楚?”阔哥依旧笑嘻嘻的挑衅道,“你还不清楚吗?傻子,你不是很会做题,脑子挺好用的嘛。”
“算了,今天给你说清楚,你爹不就为了多挣钱,天天抢着活干,几个工友看他早就不爽了,刚好我们需要个替罪羊,就和你爹一商量,给他一笔钱把事担了,说好了会保他,可他这人不该正义的时候非要将正义,说要将事捅了出去,反过来要挟我老子。”
“来,你评价下你爹这人,怎么样啊?”阔哥皮笑肉不笑的说,自问自答接过自己的话,“非得把自己儿子打的住进急诊,再去赚钱救你回来,可悲啊。”
阔哥连叹几声,一番话说的肖眠心里决了堤。“闭嘴!”
“不够可悲吗?把自己搞得一团糟,我们所有人都嘲笑他,也嘲笑你,你们两就跟个傻子似的,你说肖宽是不是也有病?”阔哥挑衅道。
“你不要再说了!”肖眠怒吼道。
“你不是要听事实吗?我告诉你还不乐意听了?你爹要去告发那天,几个工友摁住他,灌了好多酒,肖宽这人一喝酒就上头,喝的没完没了,最后摇摇晃晃的上脚手架,摔了下来。”
“啧啧,真惨。”
肖眠抬眸瞪着眼前烟雾缭绕的人,在他脸上只看到了幸灾乐祸。
“出事了,上头来人查,责任都给你爹担着了,要不说喝酒误事呢,你说他要是不那么嗜酒,怎么会死呢?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再说一遍!”肖眠已经忍耐到极限,吼出一声怒意,眼睛涨的通红,捡起一旁的刀往阔哥身上捅去。
阔哥吓得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往后一坐摔了个屁股墩,“你小子,发什么颠啊?”
他三步并作两步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肖眠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明明刚才被打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现在却握着刀冲了上来。
一旁的小弟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渐入疯魔的肖眠。
那身上挂着不深不浅的伤口,头发凌乱散发一股垃圾桶的臭味,身上的白T被染上黄绿的污渍。
他埋头直冲,瞪着猩红的双眼,浑身抖得极其厉害得样子,很不妙。
“阔……阔哥,他发病了。”小弟战战兢兢喊道。
阔哥躲过几次刀刺过来的方向,怒斥一声,“肖眠,别他妈搞事,我可没想要你的命,你别……”。
阔哥的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锋利的刀刺破颈间一丝皮肤,他摸了摸脖子,骂道,“大爷的,玩真的?”
肖眠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心里的愤怒冲昏了头脑,像是有人给他下了一道命令,“杀了他,杀了他。”
他捏着刀柄,誓死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周遭的声音已经入不了他的耳朵,他只盯着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只想手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