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眠摇了摇头,重新回了厨房继续做下一道菜。
抽烟机依旧嗡嗡作响,他做好一道小炒肉盛在盘子里时才想起自己忘记放盐了,于是正拎着盘子倒锅里回锅一下。
乔海拿着他的手机推门进来,看见返工的小炒肉不禁皱了皱眉,“你?做的应该能吃吧。”
肖眠对上乔海怀疑的眼神,想要藏拙似的解释道,“味道挺好的,就是忘了放盐。”
肖眠的一番解释让乔海不敢相信他的厨艺,连盐都没放,还说味道挺好的。
乔海把手机塞到他怀里,“你电话一直响,接一下吧。”
接过肖眠手里的锅,打算自己动手。
肖眠拿着手机像是拿了烫手山芋,揣到裤兜里蜂鸣声震得大腿发麻,他最后还是没接,硬生生听完一段难听的手机自带铃声。
乔海洗了两副碗筷招呼肖眠吃饭。
两人是半路结缘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想要快速了解另一个人的生活,但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乔海在提问题,他对眼前这个忧郁的年轻人好奇。
聊了一些肖眠的过往,问到刚才那个电话时,肖眠突然停住了不说话。
过了一会才接过话,只是简单的一句“我身边的人最后都离开了。”
乔海愣了一秒,问道,“所以你觉得那就不如不开始?”
肖眠点头应了声,“停在这吧,再往下我真的很让人讨厌。”
他不敢往下延续这段不确定的感情,怕余爻烦了再离开,那不如停在两人还没深陷的时候抽身,留一段好的回忆给彼此。
乔海忽然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好像看到任林年轻时候的倔性,“我算是知道了,任林和我吵一架然后离开海岛,躲在江市治病,就是像你一样的想法吧,就是害怕我看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笑着笑着忽然感伤起来,“身上插着管子又怎么样,面黄肌瘦又怎样,剃了光头也没那么丑。你太低估爱一个人的决心,能抵抗世俗眼光和你一起,难道不值得你相信他吗?”
乔海的话能令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人慷慨激昂,却无法让年纪轻轻历经沧桑的肖眠觉得震撼。
他平静的听完一番话,掀起了手臂上遮盖的护腕,数条化为淡痕的疤痕中有一条很鲜明的新伤。
“你……”乔海似乎有些震惊,恍然明白过来这个年轻人被过去影响有多深,那些陈年旧事说出来时是轻飘飘的几句话,概括起来甚至不需要一分钟去叙述,可肖眠走了那条浑浊不堪的泥泞小路,走了足足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