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发言的这些人几乎囊括了西大陆所有的国家,他们为了一个相同的理想站在这里,他们身后站着数以计的工人和农民。
自国家的概念诞生以来,自特权者的披上神圣的外衣,他们就被剥夺了发声的权利。当权者们从来不会记住他们的脸,遵从英雄史的历史学家们也不会关注他们的过去和故事。
但是,历史从这一天改写。
为他们发声,替他们贯彻意志的代行人们已经齐聚一堂,以蝼蚁之身向盘踞在整个世界之上的巨蛇们宣战。
有死灵说:“真狂妄。”
有死灵说:“异想天开。”
但是也有死灵说:“这不是很勇敢嘛!历史不就是由这些勇敢者们创造的吗?”
他们乐观地说:“也许他们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呢?”
“不可能,他们才能动员多少人?世界诸国能动员的军队是他们人数的几倍!”生前是将军的死灵嗤笑这些人的天真,“他们愚蠢的行为就像是在蜘蛛网上拼命扑腾挣扎的小飞虫,他们的挣扎甚至无法让蜘蛛推迟哪怕一秒钟的进食,纯粹是白费力气。”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一名文学家笑着说:“在空艇被发明出来之前,天空是公认的有翼一族的领域,谁能想到人类也能在天空翱翔呢?”
“日心说也曾经被教会斥为歪理邪说,宣扬此观点的学者,比如我,生前被送上了火刑架,死后灵魂也堕入地狱。”一名天文学家也提出来一个反驳例子:“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坚持日心说的观点,经过他们这几的抗争和努力,一些报纸都开始探讨日心说了,这些年已经没有学者会因为坚信日心说被处死了,这对于天文学研究是一个可喜的进步。我相信总有一天日心说会被登入课本,成为每一个人都相信认同的常识。”
将军为这些天真的理想主义者的想法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举的例子和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可比性,也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这是纯粹的偷换概念。”
数学家认同的点了点头,“的确,他们如果想证明自己的观点,应该从过往的工人运动中找到可以支持他们论点的论据,这样才具有说服力。”
将军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总算找到一个明白人了。从数学的概率出发,以往的工人运动应该都失败了吧?这就是失败率。你们凭什么认为这一次就一定能成功呢?明明失败才符合概率。”
“不,你这么说就是不懂概率,以往的工人运动失败并不意味着这一次会失败。就像做一场只有1成功率的手术,难道只要前面99人的手术都失败了,最后一个人的手术就必定会成功吗?不是这样计算的。”数学家严肃推了推眼镜,一把拉住了将军的胳膊,“来,我给你从头开始科普一下什么是概率,以及在生活中如何应用概率。”
将军:
文学家看向天文学家,“你搞明白了概率吗?”
天文学家默默摇头。
“要不要找其他数学家一起算算这次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这个本来只是心血来潮的想法,没想到一下子让整个死灵圈子都为此忙活起来了。
首先是数学家。为了计算出更为精准的概率,他们同地理学家,天文学家,政治学家,经济学家,各人一起开会,具体分析各种各样的条件变量,力图分析出更加精准的结果。
而军人们在为数学家提供数据之余,也没有闲着,他们即兴搞了个特别军事演习。演习分为攻守两方,一方研究各国zf要如何排兵列队,第一时间剿灭暴民。另一方则是推演各国罢工队伍成功如何在军队的重重包围和镇压下冲出重围,直捣黄龙,改写历史。
死去的历史学家们大概是另一个最激动,也是最忙碌的群体了。
他们专注地凝视着镜子中出现的每一个画面,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恨不能把眼睛看到的一切都誊抄在纸上。
毫无疑问,他们正在亲眼见证一段伟大的传奇历史。能成为一段传奇的第一见证人,这对于所有历史学家来说可是绝无仅有的珍贵经历!
他们所见所写的一切在以后都会是珍贵的历史研究资料!
他们的存在本身,都是史料!
能在死后成为历史的亲历者,还能为后世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提供第一手的研究资料,这对于每一个历史学家而言都是至上的光荣时刻,不少人甚至激动地全身颤抖,不住地哽咽抽泣。
文史不分家。文学家们自然也没有闲着。他们很多人都在奋笔疾书,把今天看到的一切记入了写作素材里。可以相见今后又会多了不少传世的名篇。
此时的林无咎的心情十分微妙。
镜子里呈现出的一切简直是两个截然相反镜像。
教会耀武扬威的you行队伍恐怕不会想到,就在他们脚踩着的地面下方的下水道里,正聚集着一波叛逆者,他们正在密谋要如何在神诞日这天颠覆整个世界。
最黑暗污秽之地诞生了人类最美之花。
简直就像一个滑稽的黑色幽默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