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喝酒了?抽烟过敏?
亦或者……以为自己要当爹了……知道羞耻了?
我瞪他,他瞪我。
大眼瞪大眼。
我根本没打算告诉他怀孕的事情,只想偷偷流掉……
他情报信息来得太快了吧?我跟朋友聊天的时候,他的眼线该不会就在门外猥琐地偷听吧?除了宁乾洲的办公室他进不去,他的眼线可真是无孔不入啊。
我舌头打结,“你都都都知道了?”
纪凌修脸更红了,连耳朵都红了,红到了脖子根儿。
他舌头也打结,“我是不是要要要当当爸爸了?”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是,我没怀,我就是胃不舒服。”
他抿唇看我。
我说,“你要是想当爸爸,你当我爸爸,我缺个爹。”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故意瞒着我,是不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不是,这传话的人……怎么只给纪凌修传了一半?我不想要这孩子的消息,他是一句都没传给纪凌修啊?难道我朋友第一句恭喜我怀宝宝的声音太大了,后面几句压低了声音门外听不见?
我憋不出来一句话,没吭声。
纪凌修似乎陷入了一种置顶开怀的情绪里,他整夜辗转反侧睡不着,坐起身想跟我说话,见我闭着眼睛睡着了,他又躺下。
闷葫芦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我说。
卷我入怀,又坐起,大半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总想跟我说话,又忍住了。
这一夜,他仿佛将这辈子的谋划都做完了,甚至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的未来全都打算好了。
那种异常兴奋开怀的气息充斥了一整夜,好不容易等我起床,纪凌修穿着睡袍站在床边,似是敲定了什么,以拳击掌,“叫纪星野!”
我愣了一下,“什么?”
“我儿子的名字叫纪星野!”纪凌修双目炯炯,唇红齿白,“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他越是兴奋开怀,我越是沉默冰凉。
半个月的时差,我很难判断这孩子究竟是谁的,若是避子汤效用不好怎么办?若是失效了怎么办?这个孩子,我无论如何不敢留。
“若是女儿就叫……”纪凌修思索,“我叫纪凌修,你叫施微,取我俩名字中的一个字,叫纪微!”
我讷讷看着他,他有种生命力旺盛的鲜活张力似乎一点点濡染我,这一刻,他仿佛在我眼里闪闪发光。
而我木讷杵立在冰冷阴影中,脸色惨白。想要强颜欢笑,笑容在脸上流失的那样快。
从未看见过纪凌修这样开心的时刻!全然不加掩饰的开怀兴奋。
他高兴得一夜睡不着。
等他碎碎念着去做饭,我慌忙从包里掏出医院拿回来的药,一颗颗倒在掌心,喂进嘴里。
等药效发作,我佯装摔跤弄掉了孩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