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继续吸引他的注意力,“宁乾洲,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来看我笑话是吗!姑奶奶好着呢!”
“你流血了。”
“一点也不疼。”
“不疼,哭什么。”
我往床上爬去,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血迹,“这叫喜极而泣。”
“全身上下嘴最硬。”
“你管我硬不硬。”我忍痛爬上床,抱着床杆撑住身体,“你想硬还没得硬呢,我就算死,也不会向你求饶,你死了这条心。”
他微微扬眉,突然不说话了。
忽而咳嗽起来,黑色手帕贴着唇,他转身往外走去,随手示意,“锁门,继续关。”
“哎,等等!”我急忙说了句,“我o型血,可不可以帮我叫医生输血,不然我要失血过多,休克而亡了。”
我记得上辈子在报纸上看到过跟靳安有关的信息,他应该是o型血吧。伤的那么重如果不输血,八成要死翘翘。
宁乾洲止步,回身看了我一眼,“城东的殡葬铺子,最近手工承制了一批彩色棺木,有款粉色的适合你。”
“你……”
“求我。”
我一噎。
许是刚刚冒雪而来受了寒,宁乾洲又开始咳了,士兵贴心关上门,又拉上了我的窗帘。
“做梦!”我冷笑,“四年我都挺过来了!还差一时吗?你看我像怕死的人吗?”
士兵打开门,宁乾洲径直离开。
我僵坐了会儿,没顶住,冲到门口扶住门框,看见宁乾洲越走越远,若是我失血过多,我宁死都不开口!绝对跟他死磕到底,大不了一死,老娘早都不想活了。
可是靳安这家伙挺不住。
狗日的。
出现一次,给老娘添一次麻烦。
我咬咬牙,“宁乾洲!”
宁乾洲在风雪中长身玉立,回身看我。
我恨不得咬舌自尽,失语许久,说,“求你。”
“求我什么。”
我有种咣咣撞墙的冲动,倔强绷脸许久,说,“求你……救我。”
“没听清。”
“求你救我……”
“听不见。”
你他妈聋了啊。
若是平日我这句脏话就骂出来了,可是今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不耐烦地大喊一声,“求你救我!”
宁乾洲紧蹙的眉心豁然明朗,转步走向风雪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