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定镇外,通向尚明府的官道,一匹高头大马,正缓缓前行。
马背上,沈千机闭着双眼,双手插在袖中,随着马背前后摇晃。
一天前,他只身一人找到鹏越武馆。
当樊鹏举得知沈千机,将王越楼在内的武馆门人斩杀之后,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跪在沈千机面前,只求能留下一命。
可沈千机早已下定决心,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自然不会再理会樊鹏举的求饶之举。
一刀砍下头颅,赏了他一个痛快。
对于屠灭鹏越武馆一事,沈千机毫无心理负担。
一群张口闭口就要灭人满门,出手更是毫无顾忌的家伙,还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杀了他们不过是为民除害,也算为丘定镇除了一枚毒瘤。
此时,沈千机端坐在马背上,心中正在默默盘算,该如何帮助虞玉轩,重新掌控溪风商会。
从杨兴贤口中,沈千机已经把溪风商会的底细,打探得七七八八。
一想到除了虞玉轩,整个溪风商会都已落入杨家之手,沈千机就一阵头疼。
眼下的情况,比当初秦天歌所设想的还要差。
不但外部有杨家逼迫,就连自己身边,都有一群人,巴不得推她入火坑。
这次溪风商会的拍卖会,对与虞玉轩来说,真可谓是四面楚歌的死局。
沈千机真不明白,像虞玉轩那般通透的人,如何看不明白眼下的局势。
为什么偏要以卵击石,去跟这帮人死磕。
还不如就选择躲在踏潮书院,由得他们争权夺利,也免得受这等闲气。
可随即,沈千机站在虞玉轩的角度,重新审视问题,顿时明白了关键所在。
无论溪风商会如今是何等糜烂局面,可毕竟也曾名噪一时。
当年那等盛况,可是他母亲秦天霞,苦心经营的结果。
作为女儿,自然不希望母亲的心血付之东流。
即便明知前路艰辛,她也势必要争取一番,哪怕最终落败,也可无愧于心。
想到此处,沈千机叹了口气。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也幸亏他有个强势的父亲护佑身边,但凡自家老爹是个软弱可欺的性子,还不知道他父子二人如今是何窘境。
事到如今,就算没有跟虞玉轩的交情,即便看到她现在和当初的自己处境相似,也总不能袖手旁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