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曼云怒不可遏,誓要让沈千机为他的言论付出代价之时。
远在半山腰的阎王殿,一名男子正在其间闲逛。
看着房间内简朴的陈设,男子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明明这大殿外表如此富丽堂皇,结果却把内里搞得这般平庸,简直是暴殄天物。”
男子背对正门,让人看不清面容。
只瞧见那半长的头发,用一道简单的发箍束在脑后。
一席深蓝色的粗布上衣,衣袖被随意地挽至手肘。
腰间扎着一条灰色的麻绳腰带,将土黄色的裤腰紧紧绑缚。
全身上下的衣着平凡普通,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显眼的寻常泥腿子打扮。
唯独那一双宽厚的脚掌,十分引人注目。
虽说阳光明媚的三、四月分,本应是万物复苏的时节。
可长洲毕竟四面被大海包围,在海风的不断侵袭之下,仍旧十分阴冷。
然而,那男子好似对这湿气极重的冷冽气息不以为意,赤足踩在阎王殿的光滑金砖上也不觉寒冷。
沿着大殿四周靠墙的书架转悠,时不时捡起一册书籍,又或者一卷竹简,一边翻看一边摇头。
就在他翻看书卷的当口,一道冰冷的嗓音,在阎王殿正门外响起。
“我说过,我讨厌别人乱碰我的东西。”
那男子转身,一张面孔在阳光的映照下,显露出真容。
眉眼间三十六、七的年纪。
扫帚眉、细长眼,鼻梁挺直匀称,连鬓络腮的胡子,搭配上一张薄片嘴唇,怎么看都十分普通。
就如同他那身衣着一样,是随处可见的一副长相。
看着一脸寒霜的谭墨非,男子咧嘴一笑。
“等人总归有些无聊,随手翻了两下,就算打法时间了。”
随即,用两根手指夹着手中书页,在谭墨非面前摇了摇。
“这无趣的东西,我只看两眼就要睡着,你真能看得下去?”
对男子的问题,谭墨非并未作答。
只是缓步走到他身边,将那书卷取过,轻轻放在房间正中的书桌上。
随后冷冷开口道:“我记得我吩咐过你,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我这里。”
“现在把你的理由说出来。”
对谭墨非这冷淡态度,那男子显然早就习以为常。
随意扯过一张座椅,斜倚在上面。
“我是来告诉你,再有四场我就要进入煌金擂台了。”
“之前你告诉我不要太过显眼,可五年后的今天,就算我再不想,也到了升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