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生气?”
杜天悦用气愤的语气说道。
驾车的方陆儿竖起耳朵,听着车厢内的动静。
此时众人已经离开枞海城三天,可杜天悦仍旧对卓家的遭遇耿耿于怀。
“有必要生气吗?”
沈千机反问。
“他舅父说修习武道的都是粗鄙之人,这不是也在说咱们?”
看着杜天悦气鼓鼓的表情,沈千机笑了笑。
“咱们是和卓定康相交,为何你要这么在乎他舅父的意见?”
“就算他说话有失言之处,难道今后你还能再见到他不成?”
杜天悦一副不爽神色。
“那也该给他的教训,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一拳打断他的鼻梁。”
沈千机抬头看了一眼,声音无奈地劝告道:“杜大小姐,你这性子可要改一改,这里不比长洲,要是仍旧这副暴脾气,恐怕你会被一路上的见闻气死。”
杜天悦一梗脖子。
“那我就一路打过去。”
沈千机揉着有些酸疼的太阳穴。
“你要还是这样,那我就只能送你回去了。”
一听这话,杜天悦立马闭上嘴巴。
沈千机双手抵在脑后,闭目仰靠在车厢壁上,暗暗思忖在卓家经历的事情。
事实上,早在离开枞海城前,卓定康就对几人连声道歉。
卓、越两家一向自诩礼仪传家,对习武之人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他舅父越修德,对越家能屡任枞海城城守之职,尤为感到荣耀,十分不屑和他口中的泥腿子交往。
而且他一直希望能让越家不止掌控政权,还能将守城的军务也一并把持。
如今刚好有卓定康这个机会,可他这个外甥实在有些不听劝告,所以他才会如此恼火。
卓定康特意对几人强调,自己绝不会和他舅父一般看待他们。
众人虽然接受了他的道歉,可互相之间的态度,却是悄然发生了变化。
之前在长洲和卓定康交好的麟天霸,眼下只是默默前行,成了一个闷葫芦。
杜天悦那直脾气,根本不掩饰自己对卓定康的不满,每次见面都没什么好脸色。
自知几人心怀芥蒂的卓定康,接连几日表情都十分尴尬。
想要找些由头,和几人拉近些感情,可却不知从何说起,不免局促万分。
年纪最小的方陆儿,这些天行事也都小心翼翼,幼时的经历告诉他,如今最好还是少说话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