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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当然不会承认这后头有他的手笔,最后齐绍判决黄峻处斩,秋后执行。百姓听得判决无不拍手称快,
黄夫人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晕厥过去,黄四爷捏碎手中茶碗,好,好个陈修,你要杀我儿子,那我便先下手为强,你根基未牢,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当晚,黄四爷就召集了赵陈两家家主,密谋大事。
“陈修不除,恐怕东安郡再无宁日,他弄出的东安集市不就是为了针对我等,再过些时日,只怕整个东安郡都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所以我决定,趁他现在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黄四爷手掌一挥,做了个刀劈的姿势,冰冷的眼神紧紧盯着两人,“不知二位家主意下如何?”
“什,什么?黄四爷的意思是?”陈据听他言下之意,心惊胆战,冷汗直流。
“怎么?陈家主不敢?”黄四爷喝了一口茶,冷冷的道。
“我们陈家一向奉公守法,这,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黄家主请三思啊!”陈据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劝道。
黄四爷又看向赵家主,询问道:“你怎么看?”
赵家主思忖良久,方才说道:“黄家主言之有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陈修一无身份,二无背景,做了个小小的太守而已,就如此专横跋扈,丝毫不将我等放在眼中,黄四爷想怎么做,我赵家必定相助。”
黄四爷听到这话,心中放下一大半,陈家不足为虑,只要有赵家相助,此事稳矣。他们黄家家奴护卫有三百多人,加上赵家,不少于六百人,而太守府中衙役,护卫不过百来人,夜袭太守府人手已经绰绰有余了。
陈据此时已经不敢再多说什么,心中想到,一定要快点回去,给陈大人报信才是,忙站起身来,干巴巴的笑着拱手道:“黄家主,赵家主,此事就当我没听到过,这就告辞,告辞。”
看黄四爷没有说话,就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就被门口守卫的武士拦住了,陈据回头看向黄四爷,疑惑问道:“黄家主,此为何意?”
黄四爷笑道:“陈家主何必着急?你若不参与,我们也不会勉强,只不过,烦请陈家主在寒舍多呆几日了。来人呐!带陈家主去客房,好好安置,用心款待。”
陈据被带走后,两人这才关上门密谋起来。
陈据被人看守起来了,半步不得踏出房门,他心急如焚,想送信出去,奈何是有心无力啊,短短几天时间头发都白了一大把。
“你是说,陈家主去了黄家后一直没有出来?”林文轩皱眉问道。
丁四点点头,“回公子,我派了人日夜盯着黄家,据回报,那日赵家主与陈家主一起登门的,次日一早,只有赵家主出来了,陈家主却不见踪影,现在陈家都快闹翻天了。”
林文轩看了一眼没说话的陈修,说道:“自定了黄峻的罪名之后,黄家主就召了另外两家家主,这中间若是没有猫腻我是不信的。”
丁四有些犹疑道:“可这几天,一切如常,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秘密去城外召集狼骁卫,让他们乔装改扮,另外找一个身手好的,潜进黄家查探查探,看看陈家主是否滞留在黄家。”陈修撩起眼皮,对丁四道:“我也不相信我们在定了他儿子的罪名后,他能够无动于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一般风平浪静之下往往隐藏着更大的风浪。”
丁四领命而去,林文轩若有所思道:“此事却有蹊跷,你说的很对,这些日子你要是出门可得小心一些,带足人手,就怕他们狗急跳墙。”
陈修笑道:“放心,我有分寸,又狼骁卫的人保护,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看林文轩还有些担忧,揽住他亲亲他的额头安慰道:“你应该清楚狼骁卫的能耐,个个都是精锐,我也会派一队人跟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七月十五,中元节。
乌压压的云浓墨重彩的遮住了月光,风吹的树枝哗啦啦作响,这夜,伸手不见五指。
夜深人静,太守府中没有丝毫喧闹,仿佛人人都进入了梦乡,就在此时,突兀的响起一声布谷鸟鸣的声音。
端坐在厅堂中的陈修敲打桌面的手指微顿,黑暗中,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终于来了。
接着,院中就传出来嘈杂的声音,有刀剑碰触声,有人受伤闷哼声,还有箭矢破空声,这些在呼呼的风声中若隐若现,稍微远一点都听不真切。
这时,厅堂门口有人进来了,一灯如豆,灯影摇曳,照出来人纤弱身姿。
“你怎么来了?”陈修站起身来,过去牵起林文轩的手。
“我怎么能放的下心,不论如何,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林文轩柔声说道。
这几天,陈修都有些心神不宁,虽然他表面上表现的并无什么异样,然而,林文轩却留了个心,就在今晚,他睡下后,陈修就悄悄起身,作为他的枕边人,他的一举一动如何瞒得过自己。
他知道今晚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可是陈修居然选择瞒着他,让他有些生气,可想想,这也无可厚非,如果是自己,他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陈修摸摸鼻子,解释道:“我是不想你担心,一切有我。”
只一句话,林文轩的气就消散无踪了,“我知道,但是,我希望无论什么事都能和你一起面对。”
陈修心中也是一暖,笑道:“是我的错,是我想岔了。”
这夜,注定无眠。
在黄家,同样坐等消息的还有黄四爷和赵家主。然而,一夜过后,他们等来的却是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