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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的手一顿,却看见沙百叶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他顿时想起一句话:那就是对于某些癖好的人来说,抽他是在让他爽。
宗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沙百叶见宗明停下来,有些可惜,他说:“圣妻大人,好久不见。”
宗明直接无视他的话,他连忙对律表示:“这可不是我承认的称号,这是他们硬要加上的,跟我没有关系,我跟他不熟。”
律原本有些阴沉的表情听见宗明说的话后慢慢恢复了些,他的尖耳朵撑起,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看似大方的说:“我知道。”
宗明松了口气,他又对着沙百叶说:“德文去了哪里?”
沙百叶听见宗明的话后点了点头,说的话像水一样从左耳朵倒进右耳朵里,啥都不剩,他说:“您离开之后,我一直在想念着您,圣殿的所有人都日思夜想着您的回归,就连您留下的东西,都被我们细心保存。”
这番话不仅让宗明沉默了,咔嚓咔嚓、随着沙百叶话音的落下,律脚下的地板直接裂开,狰狞的裂缝伴随着空间碎裂的声音传出,深渊精灵不声不响,甚至于脸上的表情都并非发生什么改变,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沙百叶的头颅就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咔嚓咔嚓。”律的手指用力,那漂亮的脸庞就在他的掌中被他捏碎,沙百叶的整个身体炸开,细碎如沙般的黄金流淌而出,宗明眼睁睁望着这一幕,纠结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他死了吗?”
沙百叶的那番话听上去太像现实里狂热到进入偶像家里的私生饭,让宗明真实地感觉到了一阵反胃,宗明本来是有些可惜失去了这么一个合适的套话对象的,但沙百叶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掉san了。
律垂下眼睛,面对他的敌人,律直接了当地选择搜刮起这具躯体内留下的残缺灵魂汲取信息,他脚下的影子生出大片海葵般的触须,将这具躯体吞噬,但对方应该有所准备,撤离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律读到的信息很少。
律听到宗明的话,他慢慢抬起脸,原本平静的表情越发冰冷、生寒,宛如一具万年不化的寒冰般令人生畏,宗明和他对视着,只觉得面前的庞然大物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狂一般……
然后,律当着他的面,“呸”地一下,将那具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东西吐出来,那几团触须还很嫌弃似的呸呸了两声。
律的耳朵垂下,漂亮的绿眸似乎发着软,显得格外清澈,他说:“你很关心他?”
就好像有些委屈似的。
宗明看着他的样子,思考着:律应该没有生气吧?
他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侏儒族发生了什么,而且,你不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很恶心吗?”
律听到宗明的话,眸光微微闪烁,他说:“收集你留下的一切、收藏你的一切,很恶心吗?”
宗明刚想开口,脑中的某个神经突然猛地踹了脑子一脚,宗明立马就想起来律也是个变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沙百叶只是说说,真正能够收集到的东西很少;而律可能是真心实意地做了这些,并一直以来都将宗明留下的任何东西收藏,包括他曾经穿过的裙子和其他的一切。
宗明一直对此心知肚明,才现在才好像想起来似的,说:“我不喜欢这样。”
“但是如果你想收着,那就收着吗。”宗明说:“勤俭持家也是好事。”
律定定地看了宗明一眼,凑过来,亲了亲宗明的侧脸。
他向来自私多疑,但宗明一直给予了他百分百的坦诚,律能够从宗明所说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举动内读出他对他的偏爱,律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干什么呢。”宗明被律亲着,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却不是在抗拒。
律说:“那个侏儒法神被困在了浮空城的一处缝隙中,圣殿的人改造了浮空城,并尝试捕捉Binah。”
理所当然的,沙百叶并没有死,而是又像之前那样留下了自己的躯壳,仅带着灵魂逃离。律所接触到的属于他的那部分灵魂干瘪、脏污、斑驳,宛如一团腐烂却透出绚烂光泽的灵雾,无论圣律对他做了什么,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个沙百叶,也早就不是人了。
宗明听完律的话后,只感觉自己像是接触到了一团正在蠕动的淤泥,他怎么想,都感觉沙百叶几乎就像是被什么病毒污染了一般,而令人绝望的是,在沙百叶的记忆中,圣殿的其他人也都变成了这幅样子。
圣律究竟要做什么?
他们都隐隐察觉到圣律似乎在准备着什么,沙百叶却将这部分的记忆都抹去了,但以律的判断来说,圣殿的所有人,包括接触到圣光的信徒,可能都已经被蛀空了大脑,变成了身体和灵魂都印刻着宗明名字,只会浑浑噩噩寻找教廷圣妻的白痴。
只要他们发现宗明的存在,这群人就会犹如蝗虫一般涌来,接着将宗明囚困在牢笼之中,日日夜夜歌颂他的名字,称呼他为圣妻。
听到律说的话后,宗明脑中想到的第一个形容词是:丧尸围城。
他好像是什么人见人爱的东西似的,但实际上却只是因为那群人的脑子被污染了,这么一听,突然又有点凄惨起来。
宗明也终于目标他为什么那么排斥沙百叶了:因为人和丧尸之间是无法交流的。
但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圣律的问题,宗明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祂做得太过分了。”宗明说。
律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同般的点了点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