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灼的日光偶尔掠过Omega昳丽的小脸,映在微卷的栗色碎发上,将精致的轮廓勾勒的越发惹眼,连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带着甜味。
也不知道刚才看了什么,那双形状漂亮的杏眼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像含着一汪泉水。江一念抬手无意识蹭了下鼻尖,让本就泛着一抹薄红的地方一下子红个彻底,看上去莫名生出几分委屈。
“嗡嗡嗡”手机振动起来,把江一念从陈年旧怨中拉了回来,他看了眼名字直接接通电话。
“念念啊,晚上来我家开黑啊!”一道低醇的男声在密闭的空间响起,一听就知道对面是个Alpha。
车厢另一侧被江一念嫌弃的人端坐了许久,此时终于眸光一动,沉默着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汇集在车前座的某处。
“滚啊,别叫我小名!”江一念笑骂道,一对浅浅的梨涡缀在唇角,在说话时若隐若现,熟稔愉悦的语气与刚才看向某人时的不爽简直判若两人。
“念哥念哥——”施文星从善如流,他知道江一念虽然看起来甜甜软软,但内心其实住着一个硬汉。而硬汉是绝对不能接受别人用叠字叫自己名字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逗江一念。
“今天应该不行,下午我要去医院。”江一念回答说。
施文星顿了一下,问,“是芳姨陪你吗?”
“唔”,江一念伸了伸自己坐得有些发麻的双腿,语调倏然回落,“是储一嘉。”
被提到名字的人闻言表情并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目光从前方椅背又转移到了视野中突然冒出来的Omega那双细白的脚踝上。
施文星没再说话,电话里突然陷入一段诡异的沉默。
江一念觉得有些奇怪,叫道,“儿砸?”
大约又过了五秒,电话里才传来施文星沉沉的声音:“出了结果告诉我一声。”
挂掉电话后车厢里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几分钟后,汽车平稳开进江氏集团私立医院的停车场里,刚一停下江一念就打开车门率先走了出去。
后座上的储一嘉没急着下车,那道清冷的目光好像终于找到了机会,光明正大从车厢地板移向了某人的后背,追随着远去。
地面上方滚滚翻涌着热浪,Omega的背影单薄纤瘦,储一嘉眼皮一掩一掀,随手拿起一把遮阳伞默默跟了上去。
在察觉到头顶阴影是来自于储一嘉手中的遮阳伞时,江一念精致的眉眼便紧紧拧了起来。
“拿开拿开,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江一念拨开印刷着卡通美少女的伞面,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心里对母亲的恶趣味感到一阵恶寒。
他虽然是个Omega,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为什么总是执着给他买这些粉粉嫩嫩奇奇怪怪的东西!
储一嘉垂眸收起被嫌弃的遮阳伞,这次他没有再跟上去,而是刻意与Omega拉开一段距离,冷峻的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两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握在伞柄上的手指反复收紧。
夏日的阳光灿烂却灼人,江一念嘴上说着不要遮阳伞,身体却很诚实的给出了反应。不过几十步路的功夫,白皙莹润的额头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两颊漫上微红。
许是被汗水浸的难受,Omega伸手抓上后颈处被贴得歪七扭八的腺体贴,明明已经撕开一半不知什么原因又贴了回去。
储一嘉眼睫微动,驻足在距离Omega五米远的地方。
“两位已经同居了吗?”
Omega腺体内科的专家一边查看江一念的腺体B超影像一边向患者及家属了解情况。
基于AO之间的信息素羁绊的影响,Omega的很多疾病都需要Alpha协助。因此来这个科室看病的成年人大多都是一对一对出现的,医生会这么问也实属正常。
但这个问题正正好好戳到江一念的痛处,他并不是很想正面回答。他伸手抓了抓自己后颈紧紧糊在皮肤上的腺体贴企图拖延些时间,但手刚一碰到便觉得有些异样。
以往如休眠火山一般的腺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些发痛。
最后还是储一嘉回答了医生的问题,Alpha坐得端正,声线清润:
“对,我们目前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