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说起林潇羽,她尽是偏袒;现在,除站客观视角,也有她自己的怨恨。
比起无脑折磨自己,杨美美觉得现在的山鸥简直人间清醒。
只是没想到,林潇羽竟为事业如此狠心,这样的野心,能成就她亦能毁了她。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她呢?这样的人,不值得。”杨美美开导。
几不可见轻叹一气,为什么自己不再多等等呢?
杨美美结婚早山鸥两个月,一直到山鸥拍好婚纱照那天,才答应陈辉求婚,并且闪婚。
“是的,听羊咩咩的,那羊咩咩是不是也该听听我的啊?”山鸥揶揄。
杨美美无奈:“好好好,听你的,下次去,先欠着。”
***
莫天明依旧将莫悉当成小孩控制,如今莫悉迟来的叛逆,使其根本无法适应这种失控。
“从小您就管控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您有问过我,我自己想要什么吗?”莫悉委屈,从小被推着长大,就像没有自由的提线木偶。
如今,她不再愿意逆来顺受。
“你现在的优秀是凭空来的吗?难道不是靠着背后的人吗?”莫天明对女儿现在的态度愈发不满。
“我有交朋友的权利,不需要您来干涉我什么朋友该交,什么朋友不该交!”莫悉反抗着,却没了刚刚的几分底气。
莫天明从莫悉很小时,便立下交朋友标准:跟他交朋友能带来什么利益?如果不能,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你不需要?我倒要看看,就凭你自己,离开莫家你能翻起多大风浪!”莫天明摔下茶杯,滚烫的茶水喷溅而出。
一旁陈姨邹姨见此战况,悄悄退隐厨房。
苏枫闻声,放下手中的活,赶紧推走莫悉回房间。
莫悉本想再抒发些情绪,看见一直冲自己使眼色的苏枫,不情愿地闭嘴。
“悉悉,妈妈知道你委屈,可你爸就这脾气,你多担着点儿,我也会多劝劝他的。”莫悉低头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苏枫看得心里也不是滋味。
父女关系从小就是这样,莫天明掌控欲强,莫悉在父权笼罩下逐渐叛逆,这是苏枫早有预见的。
不知多少个深夜里,苏枫无数次劝说莫天明,却始终不见任何改变。
“妈,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忍受他。”莫悉偷偷瞄一眼苏枫的一脸凝重,还是脱口而出。
“大不了我自己搬出去住,我可以自己找工作,我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更不需要他。”这件事总得解决吧,如果能证明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就可以掌握自主权。
苏枫几不可觉叹了口气,事情还是走到这一步。
“悉悉啊,你爸只是以他觉得为你好的方式对你好,虽然方式不对,但他出发点是好的呀。”苏枫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这些话对莫悉来讲,早已失去免疫力。
莫悉依旧耷着脑袋,默不作声。
“你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吧,如果下次还这样,那按你的方式处理。”为彻底解决父女二人之间的矛盾,苏枫觉得或许任其自由发展,会是以后的转折点。
“真的吗?”莫悉抬眼,目光炯炯看向苏枫,眼里藏着几丝雀跃。
直到看见苏枫点头回应后,莫悉才把刚刚的不快通通抛诸脑后。
从初中起,莫悉便期望有一天能脱离束缚。心心念念了10年,终于看到曙光。
两个月后。
星海乘光集团,锣鼓喧天,厂区内外张灯结彩,大门口早已贴好红对子。
绿棚下,员工们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一同精心布置这‘庞然大物’,好不热闹。
“山总好!山总好!”正搬音响设备路过的小青年们,满脸洋溢着青春活泼。
“山总好!”即将步入老年的妇女微偻着腰,怀里快抱不住的纸皮,都是今晚酒水拆下的食材用具包装,她一见到山鸥,心虚问好后怯怯走远。
山鸥弯唇,让卓媚妮带句话给她,则往清静一角走去。
等卓媚妮气喘吁吁跑回来,山鸥正立于银杏树下,望着最后一片银杏叶。
天空昏暗灰朦,女人身影单薄,与另一边热闹氛围相比,不免自带几缕寂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