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南头人,我且问你,你可敢以草原上的日月星辰向我起誓,你今日所说绝无虚言?”
不过纵然心中猜忌,柯最阙依旧未曾直接做出判断,他看向去渠南碑再度问道。
“我渠南碑,愿以草原之上的日月星辰向可汗起誓,我今日所言绝非虚假,若是不然,愿受千刀穿心而死。”
渠南碑没有犹豫,立刻开口立下誓言。
“既是如此,你随我同去寻那柯最驹。”
柯最阙眼见渠南碑如此坚定,双眼仿佛被怒气引燃,他看向渠南碑,冷声说道。
“可汗见谅,我天生胆小,不敢和柯最驹将军当面对质,还请可汗见谅,看在我带来消息,赐予我一些吃食便是。”
渠南碑看向柯最阙,开口说道。
“赏他一些吃食,尔等,随我回去。”
柯最阙一拉缰绳,猛地朝着身后扎营之处奔去。
他左右之人按照他的吩咐扔给了渠南碑一些吃食之后立刻随着柯最阙离去。
看着柯最阙的背影,渠南碑的心中升起阵阵不安,若是说以往的柯最阙如同一头那些汉人大户人家雕在门外的雄狮,可以站在最高处示意的嚎叫,但是现在,这头雄狮便已经迟暮了,迟暮到浑身肥硕,甚至就连巡视自己的地盘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想到这里,渠南碑换了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
柯最阙此刻则是带着人回到了自己的大营之中,他略微思索之后便差人去将柯最驹唤来营帐之内。
之后,他站起身来,左右踱步,抚摸着自己那把已经钝了很多的弯刀,他一边走着一边叹息,浑身的肥肉随着他的呼吸不停的颤动。
此刻的柯最阙有些犹豫,虽然柯最温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但柯最驹的得力确实让柯最部落发展快了很多,也让他减少了很多麻烦,并没有之前那般劳累。
“也罢,打断他的四肢,留他一条性命吧。”
柯最阙口中喃喃自语,低声说道。
“那就多谢大人了!只是大人恐怕以后你就没有机会了,在你临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你猜的不错,弑兄之人便是我,不止如此,此刻我更是要弑父了。”
就在柯最阙话音刚落之时,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柯最阙大惊刚想要动,一股剧痛却将他的腹部整个洞穿。柯最驹站在柯最阙的身后,一把夺来的环首刀已经刺入了柯最阙的身体,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刀刃猛地一拧。
柯最阙回过头去,自己派遣传唤柯最驹的两人,一人只剩下了一颗被提在手中的头颅而另一人则站在柯最驹的身后,除此之外,就连护卫在门口的士兵也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而在树立之外,渠南碑并未等到柯最阙的出现,数十骑从营帐之中骑马而出,在自己之前所在的位置四周不断巡视。
看着眼前的一幕,渠南碑心头一凉,看来最后的结果是对于自己来说最坏的结果。
就在渠南碑还在思考如何逃离之时,那十骑士兵却依然率先离去,渠南碑之后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这才从藏身之处走出,四周确实没有其他人巡视了,但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却吸引了渠南碑的注意。
他朝着马蹄声看去,大片的尘烟如同从天上重重压下来的云朵,而在这烟尘之中,两杆代表着鲜卑王庭的王旗格外显现。
渠南碑不敢耽误,快步离开,根据渠南碑的猜测,柯最部现在只怕已经完全被柯最驹掌控,而作为柯最部下属的部落,自己和整个部落的兴亡和生存已经全部被柯最驹掌控在了手中,是非功劳也不过只是他口中随口而说。
所以此刻,渠南碑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唯有那样才能保全自己和部族的存活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