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姐妹却相互瞧瞧,都不说话,只抿嘴而笑。
刘若风盯住二凤:“二凤,你回答我!”
二凤眨眨眼,笑道:“表少爷,让小姐告诉你吧!”说完,躲向竹青身后。其他女子也跟着附和:“小姐,你快说嘛。”
竹青的脸一阵发红,扭妮半晌,才轻声道:“若风,他是朱——”
众女齐道:“什么?他是猪?!”
竹青一咬牙:“是朱大哥!”随即铁着脸道:“你们还不快去作事!”
刘若风后来从二凤那里了解到,原来是朱勋前来找竹青,收购利来锦坊的所有产品,而且,多次约竹青出去。刘若风的心头放下了两件大事,一是利来的织锦的销路有了着落,二是表姐的终身,看来也有所依托了。象表姐这样清纯善良的女子,理应有一个美满的归宿。刘若风暗暗地为她祝福。
竹青成天拉着马芸给她作帮手,刘若风倒成了一个没事的闲人。他本想把小盼等孩子集中起来,教授一些文化知识,可细细一想,经过这许多事情之后,自己对人世的认知还并未清晰,又拿什么去教给孩子们呢?
这一闲下来,父亲要他兴复汉室的遗言便时常在他脑中回响。“凭我一己之力,就能改写历史吗?若要改写历史,又从何处下笔呢?”每当想到这些问题,刘若风心里的愁绪就难以排解。
九月三日上午,刘若风独自来到昭烈庙。进入庙中,却让他大吃一惊!与往日破败的景象大不相同,但见到处修葺一新,打扫得十分干净,门窗重新上了油漆,昭烈帝的塑像镀上了金身,原来在里面栖身的流民也不见踪影。“这些事是谁做的?”刘若风脑中存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上香参拜毕,出得门来,刘若风沿着庙墙外围查视一圈。行至左侧,赫然见一座新建的祠堂,门口的牌匾上是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武侯祠。
“武侯祠?!”刘若风心中颤动:“诸葛武侯是蜀汉重臣,智计超群,精忠爱民,后人为他立祠,足见他德政广施,泽被后世。只是,为何要将大臣的祠堂建在君王陵庙之旁?”
刘若风带着疑问进了武侯祠大门。厚重的建筑基调掩不住梁柱墙垣的新色,园中新植的松柏幼苗还未生长,有些萎缩,可以看出这座祠堂刚建起不会太久。正殿中,武侯端肃地立在先帝右侧,面貌清瘦,羽扇纶巾,直如真人一般。刘若风油然生敬,拜伏于地。
隐约间,听得有人在低泣。刘若风循着哭声,来至一偏室。门紧闭着,哭声便是从里面传出。哭音渐高,最后竟号啕不止。刘若风好奇,透过门缝往里窥探,见红缎铺就的案台上燃着香烛,供着一个小金人,似是武侯的模样;地上伏着一人,身体抽动,哭得甚是伤心。刘若风正欲敲门相询,忽听门内的话音传出:“先祖啊!到如今才为您立祠,请您宽恕子孙的不肖吧!呜呜……”
“他是诸葛丞相的后人?!”刘若风心中猛震。
“您为了百姓苍生,一心匡扶大汉,不遗余力,怎奈天不相佑啊!呜……呜……”听那人哭得悲切,刘若风眼中不禁也湿润了,喉头发哽。
“先祖啊,您放心吧,我一定完成您未竟的功业,兴复汉室,重开国运,鞠躬尽瘁,万死不辞!愿您在天的英灵护佑,助我早日找到先帝的后嗣,辅佐他光复河山!呜呜……”
刘若风忽然发觉,这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他是谁呢?
“朱勋!”刘若风脱口而出。
“谁在外面偷听?”门突然大开,朱勋的折扇已抵在刘若风的咽喉:“刘兄,是你?!我刚才在里面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朱兄别介意,我并不是有意偷听!”
朱勋变色道:“刘若风,对不住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能再留着你!其实,我一向很看重你的才华,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你若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可以交给我代为料理。”
刘若风想了想,道:“朱兄,我确实还有三件未了之事。”
“快说!”
“第一件,我的妹妹若水被人虏去,请朱兄代为找回。”
“好说!这件事就包在朱某身上!”
“第二件,请朱兄转告我义妹马芸,要她善自珍重。”
“啰嗦!快说第三件!”
“第三件,请朱兄帮我完成父亲的遗命。”
“什么遗命?”
“他要我复兴汉室!”
朱勋全身一抖:“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也要复兴汉室?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大汉皇族后裔!”
朱勋十分惊疑地道:“你、你说什么?你是汉室后裔?这怎么可能?哼!你是不是怕死,编一套话想糊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