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风将自己在洛阳地牢中相遇酒圣的事,详细地讲述一遍,但他没有把酒圣被断去四肢的惨况说出,只说是被晋武帝下了毒,以减轻百花谷主的伤痛。
百花谷主听到父亲之死,并无多少悲伤,只是轻轻叹息,道:“如此看来,酒圣的确是我父亲,我应该是姓司马了。”
烟芸:“是啊,雪茹姐姐,你应叫做司马雪茹,我们俩有共同的祖先呢!”
百花谷主接着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也不透露他的姓氏住址,说他是个负心薄情的人,叫我恨他,恨所有的男人。如今想想,父亲也并不是那样无情不堪之人,他有他的苦衷。现在好了,我心里这三十多年的结,终算得以解开了。我要到母亲坟前讲给她听,让母亲在黄泉之下可以安心瞑目。”
百花谷主即说即行,让二人在房中休息,自己要去告慰母亲。刘若风请求一同前往祭拜,百花谷主不允,独自出门。
烟芸低声对刘若风说:“人家女儿要和母亲的亡灵交流,也许有些悄悄话呢,是不便让别人听的。”
刘若风轻笑:“芸妹,你的心思越来越细了。”
“唉,我觉得,雪茹姐母亲的偏狭误了雪茹姐这一生,不知雪茹姐心里对她母亲有没有怨气呢?人们为什么要把自己遭遇的不幸推及子女后代呢?”
刘若风:“因为人大都是自私的,他们不愿意独自承受痛苦,所以要把痛苦转嫁,而危害的,却往往是他们最亲近的人!这一点,可能他们自己也始料未及吧。”
烟芸又小声说:“风哥,还有一件事,不知你注意到没有。”
“什么事?”
“就是兰儿,你看她是不是象一个人?”
“兰儿?象谁?”刘若风努力地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把兰儿和另外的人联系起来。
烟芸嗔道:“男人,就是粗心!你不觉得,兰儿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很象紫夫人!”
刘若风脑海中浮出紫夫人和兰儿的形象,不禁点头:“是有些相象!这当中有什么关系吗?嗨,你是不是认为兰儿是紫夫人的女儿?”
烟芸笑道:“呵呵,纯属猜测,纯属猜测,只是觉得奇怪罢了。”
刘若风特意找到兰儿,横看竖看,感觉与紫夫人真有七分相似,心中不禁疑窦丛生。
后来与百花谷主见面时,刘若风忍不住向她询问兰儿的身世,但百花谷主也一无所知,只记得是六、七年前,由田婆婆从江陵带回。
百花谷主传田婆婆来问,田婆婆说是当时兰儿是在一个乞丐婆子手中,田婆婆是花三两银子买来的。
百花谷主问起刘若风打听此事的原因,刘若风答道:“谷主,我和烟芸觉得兰儿的长相和我们认识的一个女人十分相象,所以向谷主问一问。”
“是吗?会有这么巧的事吗?会是真的吗?”
烟芸说:“雪茹姐,这很难说。只是,如果真的找到了兰儿的家人,姐姐舍得让她离开身边吗?”
百花谷主一下站起身,迟疑道:“这……这事……”
旁边的田婆婆说:“公子,小姐!谷主最疼兰儿,就象……就象母女一样,怎会舍得让兰儿离开呀?”
烟芸笑道:“嗨,雪茹姐,你别紧张,我们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打算去证实此事。况且,就算那人找到兰儿,也难以证明她们有没有亲缘关系啊!”
百花谷主这才释怀,回复如初。
刘若风将酒圣的秋水功要诀写出,以酒圣的名义交给百花谷主。
刘若风夫妇只在谷中逗留两日,辞别而去。
刘若风和司马烟芸翻越巴山山脉,进入汉军控制下的巴蜀地区。两人一路游山玩水,阅尽巴蜀美景。这一路上,夫妇俩可说是龙啸凤吟,情畅意舒。
直到九月一日午后,才到达青城山下。二人并不停歇,径直攀登至天师观,以施主的身份,拜神烧香。在善缘薄上写下司马烟芸的大名,捐出二百两香火银子,借此机会向管事的老道士提出,要在山上借住数日。
管事道士见两人出手大方、仪表不俗,料必是大有来历之人,便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吩咐小道士腾出两间客房安置。
晚餐后,刘若风和司马烟芸携手同登老君顶,重温两年前的浪漫。两人互相依偎着在亭中坐下,回想着那个中秋夜的情景。
烟芸轻轻说:“那晚的月色真美,可惜今晚没有月亮。”
刘若风却道:“不对不对,谁说没有月亮?”
烟芸嗔道:“不许你讲歪理!我是说现在看不见月亮!”
“不,现在也有月亮!”
“月亮在哪儿?你给我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