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要几副?”
“五副吧。”
“明天一早,我让洪叔送来这里。”师兄转对刘若风道:“你就是刘若风,是吧?我师妹对你是死心塌地,你别对不住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刘若风心想:“芸妹对我的情义,我岂会不知?何须你来提醒……”但面上却恭谨地应道:“师兄,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烟芸问:“师兄,你们来了多少人?住在哪里?师父师娘有没有一起来?”
师兄叹息:“唉,师妹,你已经不说‘咱们’,而说‘你们’了!师父师娘很重视这次英雄大会,主要是让咱们探听武圣的有关消息,但师父师娘不会轻易出来,这一点你知道。来顺江城有十二个人,就住在校军场东边一户姓宁的人家。”师兄站起身:“好,我们走了。师妹,有事记着和我们联系。”
司马烟芸和刘若风送走来客,移灯看看儿子,睡得正香,没有被闹醒。夫妻俩看着儿子越来越可爱的脸蛋,幸福地相视一笑,熄灯上床,侧卧相拥。
刘若风小声说:“芸妹,你为什么不早出来?万一我误伤了你师兄,今后如何面对你的师门?那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吗?”
烟芸也小声道:“谁知道你们男人这样意气用事,事情没问清楚就要动手?我虽然听出是师兄的声音,可我没戴面具,不想被师门的人看到真实模样,所以不愿出来。”
“芸妹,刚才他们称你为‘左使’,以前,诸葛勋曾说你是‘幽冥二使’之一,是吗?”
“嗯。我师门在幽冥城,经常在外执行任务的是我和师兄,所以被人称为‘幽冥二使’,我是左使,师兄是右使。我以前没有告诉你,你介意吗?”
“不介意。你告诉或不告诉我,总有你的理由。芸妹,你师兄刚才盯着你那眼神,两眼发直,好象人都呆了。他以前一定喜欢你,现在看到你这样美貌,更会疯狂爱上你了。”
“讨厌!又吃干醋了!师兄从小待我很好,就如兄长一般,你别瞎说!风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可以用通心诀查一查,看我心里还有没有别人。”
“芸妹,你别认真,我说着玩儿的,我明白你的心意。”
“你呢?你心里是不是也只有我一个呢?”
“我心里只有你,天地可鉴!”
“你哄我!你作过皇帝,你身边有过那么多女人,你会没有动过心吗?”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刘若风嘴上这样说,心中忽地想起在山阴与林蓉儿的一夜合欢。“那一次,我只是寂寞难耐,只是禁不住诱惑,只有**的交合,那……那不是爱!而且,当时我没有芸妹的消息,不清楚芸妹的情况……”他在心中这样宽解自己。
“你……你走神了!风哥,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我也会通心诀,那该多好啊,我就能把你的心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有什么,我教给你就是。”
“唉,算了,我不学。”
“为啥又不想学了?”
“看得再清楚再明白,又有什么用?有时候,糊涂更好!”烟芸将刘若风搂得更紧。
“芸妹!你要相信,我真的好爱你,我绝不会再爱别的女人!”
……
腊月七日早上,洪叔果然来找烟芸,交给她五副面具。刘若风、司马烟芸、百花谷主、日魔、月魔、明宇,每人一副。以后再出去,就不会担心暴露本来面目了。
刘若风分派七名随来的教徒出去搜集各种消息,自己也和司马烟芸等人在城里走动,探查动静。
近午之时,他们来到顺江城最有名的酒楼——顺发酒楼,就在一楼大堂里要了一席,点了酒菜,一边慢慢享用,一边注意进出的武林人物和他们的言论。
店堂里十分热闹,人物形形色色,装扮各异,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有人说话粗声大气,有人则神神秘秘。刘若风凝神听了一会儿,人们谈得最多的,一个是武圣从前的事迹,一个是对本次英雄会主旨的臆测,再一个则是个别参加过二十多年前武林大会的老江湖对那次大会盛况的夸耀。武圣的事迹,大都是救了某人、帮了某派、化解了某一危局等,其中有人提到武圣曾降服什么“寒龙”,倒让刘若风觉得新鲜;关于这次英雄会的宗旨,有人说是武圣要作武林盟主,带领武林人士助晋廷对付匈奴,刘若风觉得这种猜测不无道理;而谈到当年武林大会,不少人则唏嘘感慨,说“那是武帝亘古未有的盛举”,“今日不比那时了”,“武林难以再有那样的辉煌”,“洛阳皇都,天子城中,连续数月,好吃好住,那是什么气派!现在这样子,哼!”……
刘若风小声问日魔:“梁前辈,当年武林大会真象他们说的那样吗?”
日魔冷笑:“哼哼!这些凡夫俗子,懂得什么!武林大会,那是司马炎好大喜功,花的还不是民财?一可显现盛世景象,二可笼络人心。不过,司马炎的心思没有用对地方,看看他的江山,如今成了个什么样子?”
忽然,大堂里嘈杂的人声静下来,一看,原来是一群衣着华贵的人物进了店门,当先的却是一位身披名裘、花枝招展的少女。
刘若风忽地将头埋下。
司马烟芸很奇怪,低声问:“你怎么了?”
刘若风悄声答:“她就是盐帮帮主田贞风!她和盐帮几大长老都认得我现在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