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让宫女太监全都退下。
“阿蒙,你也下去吧。”
阿蒙刚出殿门又折了回来,奉上一个盒子:“娘娘,这是凌玥小姐让转交给您的。”
皇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摞写满字的纸。
打开粗粗扫了一眼,随即眼神凝重起来。
是赵大有与陈飘飘的供词。
里面详细叙述了赵大有卖子以及陈飘飘多年来虐待阿昀的经过。
每一张上都按了血手印。
她一页一页翻着,越翻越愤怒,越翻越激动。看完之时,那些供词也快被揉成一团了。
皇帝疑惑地接了过去,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只是这上面的事情纵然令人发指,但皇后感同身受到如此地步还是让他感到奇怪。
尤其还把这两个腌臜之人带到宫中,这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殿内只剩下他、皇后、魏八贤、陈飘飘与赵大有。
既是凤起殿,那还是由她做主。
皇帝吹了吹杯中浮叶,喝了一口茶。
虽然茶很好,他却品不出茶香。
放下杯子,目光一个个扫了过去。
陈飘飘眼神呆滞,赵大有则唯唯诺诺。
至于魏八贤,他的膝盖直抖,像是随时会从椅子上滑下来一般。皇帝料定他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早已司空见惯了。
“魏八贤,你可知罪?”
皇后冰冷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尤为清晰,她的眸子刀一般地望向她的兄长,这让他早已难以为继的支撑轰然倒塌。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深深地垂着:“草民不知,请娘娘明示!”
“明示?你还有脸让本宫明示?”
皇后凄然一笑,纤纤玉指颤抖着指着他:“本宫问你,十六年前,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猛然听到十六年前,皇帝不由得一惊,那不是他结束质子生涯回大周那年吗?
当时大梁改变主意对他们进行追杀,皇后为了保他安全,以身为饵,是魏八贤护送有孕在身的她回来。
那期间发生了什么令她如此动怒?
皇帝没有言语,但是坐得端正了些。
魏八贤的头触着泛着凉意的砖石,心中一股寒意。
但他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
“草民一路风餐露宿护送娘娘回宫,并未干过所谓丧尽天良的事,请娘娘不要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了草民。”
此时此刻他还不认,皇后怒火中烧!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抬起他的头,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你打我?”魏八贤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虽然她是皇后,但他是她的兄长,她居然打他!
皇后盯着他,像盯一个陌生人。
“如果你连本宫为什么打你也想不清楚,那这巴掌你是白受!跪到一边去!”
魏八贤忍着屈辱让出路来,皇后走到赵大有面前,将口供甩给他:“这上面所述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