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暴戾,幸而他不是真皇子,否则一旦正位东宫再登基为帝,怕是大周的浩劫。
身为人子,殴打父母。身为人兄,殴打妹妹。
虽然他并不清楚身世,但就按那残暴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了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相比之下,铭儿与他简直云泥之别。
多年流落在外,一朝相认,还是肯唤他一声“爹”,更对他敬重孝顺。当然,前提是不惹他妹妹。
凌柔见他目光悠远、凝神沉思,喊了他一声。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凌烈站起身,“柔柔,爹很严肃地跟你说,从今以后,不许再提你姨娘的名字,也不许在风儿面前提起。否则,你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可是爹,您真的不管姨娘了吗?”
她说的管,是让她不要乱说话,最好直接从京城消失。
对母亲的心疼与她给自己带来的屈辱相比,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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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烈不愿管,都被皇后打入杂役房为奴了,他还去管什么?
嫌命长吗?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帝后所为,既然认了阿昀,为何不废了叶离忧?
让仇人之子继续享受尊位,这不合常理。
他将杯中残茶喝了,手颤了下,莫非
余光瞥见凌柔直直地望着他,“你还不走?”
凌柔拧着衣角嗫嚅着:“爹,女儿能不能在家住几日?今日刚得罪了李暮晴,若是回去,恐怕”
她的头垂着,声音低得不行,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
“你好好地待在风荷园。还有,不许惹阿昀!”
待竹儿将凌柔的闺房收拾好后,天已经黑了。
望着夜空下落寞的她,不知该说什么。
“姨娘,您还不就寝吗?”
凌柔转向她,喃喃着:“竹儿,你说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竹儿不知她问的什么。
只知道她从书房回来后一会哭一会笑,神神叨叨的。
“我琴棋书画样样都拿得出手,凌玥除了字写得漂亮,其余一无是处。凭什么大家都众星捧月般对她,却把我往淤泥里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