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不为所动,眼中的冷漠像牢里昏暗的光一般,吞噬银珠残存的一点坚强。
“这张银票是宁贵妃赏给姜贵人的,为什么会到小张子手里?小张子又为什么会死?”
他一字一顿,银珠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眼睛睁大,嘴唇都被咬出血了。
白逸冷哼一声:“来人,接着打!”
银珠望着扬起的鞭子差点昏厥,白逸却喊了停。
还未等她松口气,只听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沾点料。”
料,是辣椒粉。
一声凄厉的惨叫,银珠痛得直接昏了,紧接着被一桶冷水泼醒,浑身直打颤,泪水模糊了眼睛。
瞒是瞒不过了,即使将命搭上。
主子,不是奴婢背叛您,奴婢也是别无办法。
“我招是是姜贵人收买了小张子在在皇后娘娘的膳食里下毒”
白逸望着她失了血色的嘴唇,滴着水的乱发,与衣裳黏连的翻出皮肉,“不见棺材不落泪!”
落泪的还有青杏,她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捂脸痛哭。白逸嫌烦。
“别哭了,你可以走了。”
因为害怕,青杏自动屏蔽了所有声音,包括这么重要的一句。
白逸手一挥,两个侍卫将她拽了出去,直到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才知道,她自由了。
因为银珠的招供,牢里所有涉案的宫女太监都被放出了。
身上的痛容易痊愈,但心理阴影要消褪,只能靠时间。
他们不敢恨白逸,只能将这恨意转移到姜贵人和银珠身上。
若不是她们一个下毒手,一个死不招,他们何至于受此苦楚?
姜贵人得知白逸满宫寻她,更不敢回芙蓉殿,跪在地上一个劲哀求和贵人不要将她交出去。
和贵人假意安慰,又表现出为难。
“妹妹,姐姐知道你是一时错念。可即便你藏在我这秀春院,又能藏几时?我们一起见过贵妃娘娘,白逸一定先到这里。”
“姐姐,可若你不帮我,我就真的活不了了!”
她哀哀戚戚地哭着,恐惧如干草,一经点燃,越发不可收拾。
“可我若帮你,我也有罪”
姜贵人跪得更低了,几乎是匍匐在她的脚下。